这些问题，哪一个都扫兴。而墨泱实在开心，她不愿破坏此刻的安宁。
她被步景桓搂在怀里，贴着他的羽绒服，听不到他心跳，却知道此刻他也是欢喜的。
情绪能共鸣。
墨泱他们大年初二回了俞城。
步景桓替她跟总制片请了七天假，加上一个周末，墨泱有九天时间。
她可以初七再出发。
回来的时候是下午，墨泱和步景桓买了年礼，先去爷爷奶奶家。
“……小叔今年没在家里过年？”墨泱问。
奶奶很欢喜：“他去了南城，陪笙笙过年呢。”
“学姐的爸爸妈妈没把他打回来？”墨泱笑问。
奶奶：“我让他要乖的。他敢不听话，老婆孩子一个都抓不着。”
墨泱失笑：“早知道他在南城，我应该在南城和他碰个头。”
奶奶却说：“碰不到就算了，他又不是多重要。”
墨泱：“……”
小叔绝对是奶奶亲生的。
在爷爷奶奶这里吃了晚饭，睡了一夜，第二天步景桓带着墨泱去自家那边拜年。
他们先去了杨家。
杨家住老城区，那边位置很好，房子都是重新翻过、却做成古老样式的，很有意思。
杨曼和傅颂元、傅景禛昨日就直接住过来了，此刻都在客厅。
墨泱也见到了步景桓的二舅舅。
他二舅舅平时只能在新闻里见到。此刻在家，他穿着咖色毛衣，和普通的大叔没什么不同。
只是军官出身，腰腹笔挺紧实，看上去比同龄人年轻几岁。
“墨泱坐啊。”二舅舅招呼道，“今天我要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个拉丝地瓜。”
二舅妈在旁边几乎崩溃：“别搞花样了，让我们吃顿正常饭。”
又跟步景桓和墨泱吐槽，“你小舅最近特爱做饭，人菜瘾大。”
二舅舅：“不要以为我听不懂你在骂我。我不是老头子，年轻人的黑话我都知道。”
墨泱失笑。
他两个舅舅，都是一儿一女，年纪都比步景桓小，故而表弟表妹们对步景桓很尊重。
傅景禛在其中，特别活络。
他们支了两个麻将桌，墨泱很快被傅景禛拉入了牌局。
外婆身体不太好，屋子里暖气很足，她旁边还放着一个暖炉。
过年护工放假，照料她的工作由外公一人包了。
除了他，谁照顾外婆，他都不放心，觉得他们照顾得不够尽心：“你们年轻人做事，毛毛躁躁的。”
墨泱很羡慕。
她见过的婚姻，没有特别幸福，也没有特别糟糕，平平淡淡、相互扶持是绝大多数。
就像她的爷爷奶奶、步景桓的外公外婆这样。
中午饭很丰盛，大家歇了牌，围着大桌子坐下。
吃了午饭，外公特意让墨泱坐到他身边：“泱泱来，我有句话跟你说。”
墨泱还以为有什么大事，正襟危坐，没想到外公只是跟她说了件小事。
——小得近乎琐碎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