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景桓喜欢墨泱打扮得漂漂亮亮。
墨泱则说:“我不想抢了新娘子的风头。”
除了新娘子,还有卓宁呢,墨泱不想压过任何人。
在人家主场上,一切都要以低调为主,不要挑衅。
步景桓听了,点点头:“也是,她那婚纱没你的裙子贵,打人不打脸。”
墨泱:“步总你好刻薄。”
她差点笑疯。
关键是步景桓说这话的时候,还面无表情一本正经。
他替她拉裙子的拉链时,她还在那儿笑。
俞城的四月,温暖多雨。
步辉结婚那日,也下了雨。延绵不休的薄雨,摧打着俱乐部后院的桃枝,将嫩红桃蕊凋了满地。
两只雀儿立在檐下,婉转啼叫,似争闲气。
婚礼还没开始,墨泱就和步景桓站在走廊尽头看雨景、听鸟鸣,说些琐事。
“……不是说办个小婚礼吗?我粗略数了下,摆了快三十桌。”墨泱低声吐槽。
墨泱结婚的时候只摆了八桌,她还觉得人挺多的。
步景桓:“爸爸喜欢张扬。”
“回头大家都会说闲话的,这事张扬得毫无必要。”墨泱说。
他们俩刚说了片刻的话,卓宁焦急找人,寻了过来。
她穿了件淡绿色蓬蓬纱裙,很有早春的盎然;外面罩着雪色毛线小短衫,头发披散着,一张单薄小脸,温温柔柔的。
她跑得有点急,面颊带几分红潮:“景桓,我到处找你!”
步景桓不着痕迹往前走了两步,挡住她:“有事?”
“叔叔让你待客,来了好些朋友。”卓宁道。
除了步辉的世交,还有很多生意上的伙伴,都来喝喜酒。
这些人非富即贵,步景桓自然要替步辉款待。
“我也是客。”步景桓冷淡说。
卓宁愣了愣。
“景桓,今天是叔叔大喜的日子,你别……”卓宁神色很急切,却见步景桓不为所动,她当即转了脸,看向旁边的墨泱,“墨泱,你劝劝景桓。”
墨泱:“……”
上次婆婆教过墨泱,在她搞不清楚利弊的时候,最好不要出头。
步总做每件事都有自己的考量,他不是权衡利弊隐忍的性格。
他不想去,那就是真没必要去。
墨泱还没开口,步景桓拦在了前面:“卓小姐,你是这婚礼的主办人,如何待客,应该是你的方案。不要把自己的工作甩锅给别人。”
墨泱:好家伙!
谁要是质疑我工作能力不行,我得撕烂他的嘴!
步总好狠一男的,这刀子扎的太疼了。
墨泱不看卓宁,把目光投向雨中那株桃树,心中唏嘘。
希望她和步景桓离婚的时候是好聚好散。
步总将来有了新欢,可别也这么怼她,她肯定没卓宁的好脾气。
卓宁在原地沉默着愣了一会儿,想哭,又生生忍住。
墨泱偶然瞥一眼,看到了她眼芒盈盈欲碎,好不可怜。
最终,卓宁什么也没说,转身快步走了,她还有一堆事要忙。
步景桓的视线,没往她那边扫一下。
墨泱明知不该说的,但还是忍不住:“步总,你们分手是因为她劈腿吗?”
步景桓的眉头微蹙:“为什么这么问?”
“我就是感觉,你说她挺毒的。”墨泱如实道。
步景桓没发火,一直心平气和:“你没在职场打拼过,才觉得我的话毒。我说她的,只说员工的十分之一。”
墨泱:“……”
那替你打工,只单赚精神损失费了。
“墨泱,你从来不去揽自己能力之外的事。做人就应该这样,知道自己的斤两。”步景桓又说,“既然接了活,做不完找自己下属,而不是让同事或者上级去辅佐她。她没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