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戎叫的人多，他不玩了也不影响。
但他不玩，张召蕴也就不玩了，陪着他去阳台上抽烟。
墨泱后面也上了阳台，还反锁了门。
今晚的风很暖，一改早春的料峭，难得熏甜柔软。
“……你去玩，我们聊聊天。”步景桓说。
墨泱：“好费脑子。我难得休息，不想这么累。”
她在剧组需要揣摩角色、扮演角色，这是个脑力与体力双结合的事，非常疲倦。
墨泱想要很放松的休闲方式。
但他们今晚玩的这局，剧情很复杂，墨泱头疼死了。
——她休息了，还得再演一波？
“你抽烟吗？”张召蕴问她。
步景桓：“她戒烟了。”
墨泱点头：“对。”
她随意扫了眼，发现阳台的桌肚里，有一本相册。
她弯腰拿了起来。
步景桓和张召蕴聊起了私立医院的合作项目，似乎是张召蕴牵头搞了个局，步景桓往里面投钱了。
他们俩说着这件事，也不算是个什么大事，只是很随意聊了聊。
墨泱打开了相册。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合影。
她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了？”
“步总，你年轻时候一点也不冷酷。你这件衣裳好风骚。”墨泱说。
步景桓立马抢过了相册。
首页四张，都是他大学毕业前跟叶戎和张召蕴的合影。
他穿了件米白色卫衣，浅色牛仔裤。
卫衣是他妈妈买的，上面有个硕大无比的鹿头。
那鹿头装饰得花里胡哨。墨泱说风骚，就是指这图案。
步景桓对穿着没什么自己的想法，他的衣裳全是黑白灰。
他妈妈时常说他像个小老头，故而总买些潮牌给他。
步景桓生活的实验室、他的班级几乎都是男的，和他一样对衣着毫无品位。他妈妈送的那些，他既不喜欢也不抵触。
他的衣服一周洗一次，但有时候一天要换两套，他很怕教室里那些异味——男生多的班，气味是很难闻的。
这就导致，步景桓偶然没自己合心的衣服穿时，也会随便套一件他妈妈送的。
他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哪怕有些衣服真的很奇怪。
他不怎么关注穿着，也就不怎么抵触各种稀奇古怪的衣服，只简单配个颜色就穿，拿到哪件是哪件。
“……景桓念书时候有好多这个牌子的衣服，各种各样的鹿头。”张召蕴笑道，“她妈妈很喜欢这个牌子，总给他买。”
步景桓合上了相册。
“再给我看看，我都没看过你小时候。”墨泱说。
步景桓不给：“没什么可看的。不小了，我那时候都快读研了。”
墨泱只扫了眼，都没仔细看，很是遗憾。
坐了一会儿，步景桓带着墨泱先走了；张召蕴反而留下来，和叶戎的朋友玩了个通宵。
回家的路上，墨泱脑海里总在想那个鹿头。
那是一只很漂亮的鹿头。
那牌子不仅仅做衣服，也做各种装饰品、鞋袜甚至包等，标志就是鹿头。
牌子至今还是很火，价格更高了，一件短袖都六千多。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第一眼看到秦天的时候，不是被他的外貌吸引，而是留意到他的衣服。
第一堂公开课，秦天就穿着那么一件短袖T恤，胸前一只很大的鹿头，年轻帅气又时尚。墨泱觉得很好看，回头看了好几次。
她先看衣服，再看他那个人。
她漂亮，秦天的朋友们都留意到了她回头，而后一直起哄他们俩。
墨泱好像就是在这么起哄里，稀里糊涂和秦天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