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之外是那条熟悉的通道，布兰克问身后的零二：“您认识这两个机器人吗？他们好像看不见您。”
零二说：“这个问题不重要，我们继续前进吧。”她刻意加重了“不重要”这三个字的语气，布兰克就没追问了。
他们向前走着，洞穴逐渐变得潮湿起来，丑陋的洞壁由泥土和岩石构成，头上亮着光的萤石河流消失了。
布兰克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突然感到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
零二的声音从他脑袋后面传来：“黄石挂坠可以照亮道路，控制它。”
他将胸前的黄石挂坠攥住，思绪转到上面，手掌心传来一阵微微的刺痛，像被小奶猫的指甲擦了擦。他隐约感觉到黄石挂坠是他多出来的一条肢体，感官仿佛被其拓展了。
布兰克感觉眼前的世界变了样，黑暗被彻底驱散，他能看清洞壁上岩石块的棱角纹理。
“这就是神的力量吗？黑夜视物如白昼，这是星月的权柄。”他为之惊叹。
少女平淡地回答：“这是机器和科学的力量。只是你不懂而已。”
这句话将他对神生起的崇敬之情瞬间打消了，像刚结束冬眠的虚弱濒死的地鼠，从洞里悄悄地探出头想嗅嗅春天的芬芳，就被一榔头重重地敲中鼻子滚回洞里去了。
他听到一声鸡鸣，前方有一只呼玛，它盘着腿蹲在路中间，丑怪的头颅左右摇晃着，样子像中邪了一样。
布兰克把新匕首取出来，拿嘴叼着刀柄，一边给手枪上弹药，装完子弹后从嘴上拿下匕首，对零二说：“我肩膀上的伤是您治好的？”
“嗯。”
“非常感谢，神奇的伟力！”
“不神奇，机器的力量，你不懂而已。”
“行。那等我回到伊奥尼亚这个治疗的力量还能用吗？我们那正在打仗。”
“不行。”
“对我自己呢？”
“也不行。”
“行。”
布兰克用大拇指摩挲着刀柄上的纹路，蹲下身，慢慢地朝呼玛走过去。他还是有些紧张，心脏剧烈跳动着。
两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大概还有三五米的时候，呼玛的头转了一百八十度面对着布兰克，两只黄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张血盆大口流着涎水，正欲张开。
一发子弹送进呼玛的大嘴里，它张嘴的动作立刻停止，两只眼睛向上翻起，身侧的小翅膀弹了弹。脚爪上尖利的指甲嵌入地面，和岩石摩擦发出“呲呲”的声音，它嘴里流着血，想站起来。
布兰克立刻翻滚着扑到呼玛身前，锋利的匕首对着它脆弱的脖子用力一划，一颗畸形的脑袋就掉在了地上。他蹲在地上，将呼玛身上的黄石碎片一个个剖下来。
零二在后面轻轻地鼓起了掌。
布兰克发现呼玛的尸体前有一个五颜六色的小光团，这可能是十五说的奇怪物体。他还是先拿匕首探路，之后用手去抓这个光团。光团好像有生命似的，像泥鳅一样从他手上滑走了。他连抓了五六次，甚至还用上了两只手，不过都是白费力气。
“用黄石挂坠，别用手。”零二看着眼前的抓鱼小猫，声音里带着笑意。
布兰克将黄石挂坠贴上去，光团立刻起了反应，里面彩色的光芒流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它慢慢地收缩起来，变成了一滴清澈的水，钻进了挂坠里。
黄石挂坠响起了温柔的男声，听起来像是四五十岁男人的声音：“
亲爱的德莉莎：
宝贝，听说巴黎也被核武器轰炸了，你还好吗？
我很想你。
不知道你能否收到这封电邮。
我应该快死了。
罪名是恶意骇入Meta-Two系统，危害公共安全，死亡原因可能是逮捕过程中因试图逃跑被意外击毙或是什么别的。
多可笑！
核武器在地球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