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三哥如今养在皇额娘膝下,皇额娘定会竭力助他继承大统。”这一句话说的如此直白,倒忽然不像他的性子。
“虽是在王府,四阿哥也该慎言。”我开口提醒他。
“我自来最信姨母,不自觉就冲口而出了。”
“三阿哥天资不高,皇上对他也无甚宠爱,但他确是占着长子的名头,又有皇后替他筹谋着。你们既是兄弟,在他于人事上不清醒的时候,合该多提点他。”我想起前世弘历对弘时使的计谋,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儿臣虽不知姨母所指是何人事,但三哥如果误入歧途,儿臣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听他说的如此“情真意切”,我忍不住轻笑一声。
“好了,你素来上书房辛苦,如今天色也不早了,还是先回去歇息吧。”我开口赶他。
“儿臣告退。”他倒听话。
送走了这位爷,我靠在榻上闭目养神。若真存着谋取的心思,还是应该多培养些自己的人手才是。宫外各方明面上的消息容易探知,可该如何探听这些臣子府内的呢?必须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关系网才好。
“芍药,递帖子进宫,我要见长姐。”我又吩咐下去。
允礼这夜去了漱玉轩。据说是孟静娴求得一幅米芾的枯木竹石山水图,邀请王爷去欣赏。
“侧福晋如今也开始有些争宠的意思了。”玢儿说。
我未置可否,专心逗着元佑。
“这何格格刚一侍寝,侧福晋就有些坐不住了呢。”芍药见我不说话,自己接起玢儿的话头。
“旁的就罢了,这画来的倒及时。”迎冬点出孟静娴的处心积虑。
“这漱玉轩的好东西怕是之后断不了了呢。”我终于开口。
“可她之前怎么……”芍药疑惑道,复又接着说,“难道是因为之前她的身子一直不好?”
“应该是这样。”我回她一句。
“幸好咱们下手早绝了她的子息,不然当真后患无穷呢。”
果然如我们所料,孟静娴的才气脾性逐渐展露,她也开始渐渐获得允礼的关注。而另一边刚刚受宠的何筱莲也不甘示弱,用她的年轻姣美变着法儿的邀宠,只为多留王爷一夜。
“咱们王爷最近可真是艳福不浅。”我与丫鬟们调笑着。
她们也逐渐转过弯来,认识到如今的我需宠但不需争宠,每日里帮我处理些家事,照顾好元佑和微遥,看看嚼月阁源源不断地进账,这日子过得倒比从前更加舒心。
这一日长姐得空,我便进宫与她叙话。
“如今皇后是挖空心思的想让皇上立三阿哥为太子,咱们还需多加阻挠才是。”长姐为此事愁眉不展。
“我朝向来推崇立贤不立长,皇上又是一代明君,想必不会听信那些立长说的大臣聒噪。”我开口劝她。
“如今是皇上还算年富力强的时候,大臣们也不能过于左右皇上的意思。说来本宫还是忌惮皇后是正经的正位中宫,前朝若有不测,她于后宫也是最大的威胁。”甄嬛似是有些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