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时衍却难得的给出了否定答案:“迟建新又不是人偶,他犯什么罪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迟建新犯罪他管不着,不过他消息灵通,知道上面本来也是要查的这件事儿,所以只是在背后推了一把而已。
秦安说的话,有一部分还有有价值的。
他之前话未说尽,但是迟蔓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拳头捏的死紧撑了好半晌才没直接失控:“到底是什么罪?”
自家父亲有多大胆子她自认为是清楚的,就算送礼也恨不能隐身去送,怎么会跟职务犯罪扯上关系?
她到现在都不明白,时衍终于瞥了她一眼,扔下一句话:“先是非法集资,再有伪造项目合同、做虚假审计报告、捏造资金用途,骗取银行贷款与信用凭证来做民营投资放高利贷,简单地说,下半辈子怕是要在里面度过了。”
随后便不再管迟蔓到底什么反应,直接了当的离开了包厢。
之前说什么职务犯罪都是故意露出去的夸张消息,毕竟这种消息一出去,就算有几个想跟迟家交情好共进退的,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时夫人显然还不知道迟家的事儿,听完这些之后脸色也难看了下来。
若迟蔓真的嫁进了时家,那时氏到最后免不了要替她们家收拾这些烂摊子。
看着自己一向满意的孩子,时夫人一时间心绪复杂,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话:“你好自为之。”
不知过了多久,迟蔓才终于在侍应生不放心的敲门声中回过神来,她拿着包出了餐厅,只觉满心茫然,在路边吹透了冷风才拦了辆车:“去新荣国际。”
那天她借着赵擎的光——或者说时衍的关系见到父亲,对方嘱咐她办好公司的事,但这几天接连发生的事情太多
,以至于她除了当天往公司跑了一趟之外便再没去过。
新荣离这儿不过十几分钟的距离,迟蔓下车的时候却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以往大厦前面人来人往繁盛的很,现在人倒也不少,但却大都是衣着普通的中年大叔大妈,还有几个举着牌子拉着横幅的。
新荣国际只占了大厦的三十到五十层,她一时没多想,急开那些人便要进去,谁知身子一顿,却是被人拉住了胳膊。
“这不是盛荣老总的女儿吗!”
大嗓门的女声骤然响起在耳边,迟蔓不自觉便皱了眉头:“你是什么人?”
那中年女人并未回她,旁边有人往这边看的却已经聒噪了起来:“没错,我儿子前两天还给我说呢,就是她!”
“迟建新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父债子偿,就应该她来还钱!”
“没错!还我们血汗钱!”
迟蔓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们是……”
“我们买了新荣的股票,现在房子都赔没了,还钱!”
迟蔓脸色不怎么好看:“这种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自己做的决定就要自负盈亏,什么时候企业还需要售后了?”
“嗨你这小丫头,我们买股的时候迟建新可说的好好的,要让我们赚的盆满钵满,现在呢?难道不应该他管吗?”
“你们没赚到钱么?”
“一开始的确是带着我们赚了两个钱,但是没想到迟建新这么黑,拿着我们的钱去放高利贷,现在我棺材本都要亏进去了,还谈什么赚钱!”
说起这些其余人的情绪又暴躁起来,若是往常迟蔓可能还会耐着性子与这些人多周旋周旋,可她不久前刚被抽了脊梁骨,这会儿心情正差,说话便不自觉的带了几分火气。
来要钱的都是债主,那受过这
种对待,当下对迟蔓更是没了好脸色,污言秽语的不干净不说,最后推来搡去,她竟直接摔在了地上。
精装套裙上全都是灰土污尘,名贵的手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了个口子,她被一群愤怒的债主围在中间,比丧尸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