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百年世间而已,你们未曾成婚便罢了,怎么解除了婚约?”男子穿着一身绛紫色衣袍,狭长的双眸似是盛着星辰嘴角噙着一抹笑,显得慵懒及魅惑极了,仿佛暮下四合之下突然现出的要蛊惑人心的妖精般。
百年不过须臾,短短的时间之内清屿仿佛同千年前一般常常在外,当然这其中缘由或许是在躲未婚妻月窈公主,又或是在躲凤族的那位小殿下?
因这些时光在外,尽管皮肤依然白皙,但眉目之间少了些许温柔,多出几分英气和生人勿近的气息。
哪怕便只是谢闲如此坐着,清屿收敛了些自己的气息,依然可以感受到他冰冷的气息。
他饮了口酒,闻及也不知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轻笑,其中不乏有些讥讽,“要说此事如此才遂了我的愿,本就是交易才与她订下婚约,如此自是正好!”谈及此事他感到一阵轻松。
谢闲思索了一会儿,收起促狭的心思,“只是如她那般执拗的女子,爱慕你已是千年,好不容易同你订下婚约,怎会轻易放弃?莫不是留着后手,小心有诈!”毕竟世间唯有小女子难养也。
“是啊,她怎会同意呢?”清屿笑了笑,“自然是不肯的,只是我心中没有她,故而时常在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亦没有去看她,这便引起南极大帝的诸多不满,加之他或许知道即便月窈嫁过来亦不会幸福,想来南极大帝自是不满意我的,如此便是最好不过了。”他猜想着,“当然或许其中有难以启齿的隐情,故而一丝消息亦未透露出来,现下他们退婚相当于保住了颜面,而我自然是被抛弃的那个,名声既已赚到,又有什么不满的?”他唇角上扬但眼底未有丝毫笑意。
“阿屿说的是,既如此于你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既然你们已无关系,那你可还会去寻凤族的小殿下?”谢闲不希望他一直孑然一身,过着刀光剑影的日子。
清屿听后嘴唇抿了抿,而后淡笑,“不必,如今她有着自己的生活,会一直幸福下去,我守着她便好。”
解除了与月窈的婚约,清屿顿时便觉得轻松了许多,这样更不算欠她人情了吧?
交易两清,双方皆得到自己想要的,现下是她父神提出的退婚,自然与他毫无关系。
如今他终于可以喘口气,心中装着她,守着她,去到她瞧不见的地方也挺好,否则让她见着自己自然是会想起不愉快之事。
仙雾有些浓厚起来,绛紫色衣袍被吹起,被束起的墨发柔顺至极,身姿挺拔,让人见了便一眼难忘。
酒盏递至唇边,薄唇微微扬起好看的弧度,显出几分漫不经心来,而他此前与他对立而坐的雪青色衣衫的男子早就不知去往了何处,他坐过的地方,风过无痕,只余一盏被饮尽的酒,酒香似是被穿堂风吹的散去了一些,但仍然是韵味绵长。
“帝君。”
一道柔和的女子声音落在谢闲耳中,他放下酒盏,微笑侧目,“阿榆,何事?”
桑榆走至他身侧,看见他的薄唇上扬,唇瓣上因饮酒的缘故沾了些许酒水而显得唇瓣娇艳欲滴,再者他细长的眸子含着笑。十足的在引诱着她。
她的目光在他的唇上短暂的停留了几秒后很快收回了视线,可以很明显的看见脸颊上染上些许不自然的红来,连耳尖都染上些许绯意,“啊,没……没事。”以致于说话都有些不大流畅起来。
谢闲见状好像知道了她为何会如此,偏生还装作不知,但举手投足之间除了可见其风雅,还有些许让她无法忽视的风流来,他伸出一手拉住她似柔弱无骨且细腻的手,将她拉至自己身侧坐下,“阿榆脸怎如此红?莫不是生病了?”说着便要探上她的脸颊。
桑榆稍稍侧过身子,不好意思的躲过了他的动作,他节骨分明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然后很快放下,听她轻声道,“帝君多虑了,我只是觉得有些热罢了,并没有生病。”可以听出她话中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