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棠微微一笑,打开了木塞,轻轻嗅了嗅,露出满足的笑意后才饮了一口,满口的香气令她觉得无比幸福,“果然是好酒。”
如此夜色之下,倘若两人皆没有什么心事的话,那必是一件不辜负如此盛景的夜色,无关风月,亦无心事,只是可惜在这个看似宁静的夜中,终是有几人暗藏了些心绪在其中的。
原本凤棠是想等着兰芷自己开口的,但自己饮了几口后,身上渐渐生出暖意,可还未见她说些什么,“阿芷,不久前你同兄长的那些流言蜚语可有解决?”
兰芷将口中的酒吞下后终是回道,“阿棠,你说我这酒怎么越喝越清醒?”
凤棠侧首瞧见她清丽的容颜上似是没了往日的明媚,好看的眸子之中似是隐隐生了泪意,好像如此景色之下都生不出些欣赏的意思来,就在她以为兰芷不会再说话时,又听她道,“阿棠,方才我瞧见少君他同一女子似是亲昵的模样,两人不禁熟稔且相拥,如此夜色倒是十分应景了。”她轻轻道出方才所见。
听她说完,凤棠心中诧异,兄长怎会与别的女子亲昵?应当是阿芷看错了吧?
“阿芷,可是看错了?兄长他怎会与旁人相拥?”她是真不敢相信。
兰芷又饮了一口,有一些落在自己衣裙上,“是啊,怎会呢?且那女子还是舒姿!”她似是隐隐笑了声,但是明显能看出笑并未深及眼底,又好像方才不过是听错了。
凤棠见她如此,虽然不相信兄长会如此,但是她更相信阿芷所言,她所言又岂会有假?
“舒姿?怎么会是她?”听到那女子是她,凤棠亦有所惊讶,因为她知晓此前阿芷曾与她有过争执。
“可是我知她是故意的,故意示威给我看罢了。只是我不懂,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可为何见她同少君如此,我竟有些不舒服?心中有种难以言述的感觉,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心间,叫人难以喘过气来,瞧!我可最不爱落泪了,如今倒也不知为何竟会流泪!”如此说着,唇角一勾,似是在嘲讽自己,指腹上那滴泪珠在月色下倒显得异常的明亮。
凤棠听完她所说之话,且再抬眼看到她指腹上的泪珠来,心下百感交集,思绪万千,她一下子便知晓她现下的状态是为何了,这部就是她此前亦曾有过的吗?
还不等她说些什么,兰芷在那儿饮酒又喃喃自语,“是我糊涂了吗?这是酒吗?”说着嗅了嗅,问到酒香,“是酒啊,可为何一点儿也没感觉到醉意?”也不知这话是在问她自己,还是在问凤棠。
“阿芷,你可知你所言是为何意?”凤棠舒展着秀气的眉问道,语气是温柔的,且透着股循循善诱的味道。
兰芷觉得自己似是有些恍惚,侧首看着她,“是何意?”
凤棠轻轻饮了口酒,“阿芷,如你所言,你的心境皆与兄长有关,是否?”
兰芷直觉告诉自己要点头,“对!”她点了点头。
“阿芷,你这是心有所属,你——心悦兄长!”凤棠终是道出事实。
兰芷此时也不知自己是否喝醉了,只觉她方才的话一出来,自己的脑中似是有无数烟火同时在脑中绽放,一时之间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石子,炸的她脑海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我喜欢他吗?”她轻语,似是在自问。
凤棠觉得她是后知后觉罢了,“阿芷,你心中所有的酸涩极其他不知名的情绪是否皆为兄长?”
兰芷用指腹揉了揉自己的鬓边,“是啊。”她沉吟道。
“如此便是了。”凤棠将自己未喝完的酒坛与她的轻轻相触,夜色之中发出一声清丽的脆响,坛中未饮尽的美酒因这相触而荡起阵阵涟漪,就着月色似是瞧见酒水的微漾。
兰芷听后便沉默不语,只专心喝着酒,一人独饮岂有此番快哉?两人对饮,天上月,杯中酒,身后风,檐角铃,又有那一处不动人?
之后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