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谢闲作为帝君,手上必定是染了腥风血雨,不然也不会坐到这个位子,这些于他而言着实不奇怪了,想来是为了她而考虑,顿时心中柔软万分,“我觉得他这是自食恶果,并没有心疼他,只是觉得——”她顿了顿,“帝君不必如此为了我而与他们交恶。”眼神清澈,仿若世间最澄明的镜子一般清明,反倒是叫旁人看的心生惭愧。
谢闲听后不禁哑然失笑,见她如此认真的模样倒是忍不住抬手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梳好的发髻被稍稍揉散了一些,“阿榆,你自是比他们重要的,再者,无论是否与他们交恶,本君都不在乎,你只需记得你是最重要的,本君自会护你安全无虞!”
桑榆并未发现自己的发髻被揉乱了一些,瞧他忍俊不禁的样子道,“帝君可是看在我哥哥的面子上?”
问到此处后,谢闲却只是笑笑,不再回答她的问题,似是在刻意回避一般,或许他不想太早让她知晓自己的心意,许是怕吓到她。
接下来的世时间,他一直在教她如何落子,山中何事?松花酿酒,春水煎茶,大抵便是如此。那山峰之中屹然矗立的石头傲然挺立,看云卷云舒,云雾飘渺,任风吹雨打,是山巅之中一抹亮色。
风起,风落,衣衫一起一落,月牙色衣袍与嫩黄色衣裙相触,青丝被吹起,悄悄落在他的衣袍上,轻轻拂过他的鬓边,能清晰的看见他眉梢细碎的笑和那深邃的目光。
云雾之间,清风徐来,青木殿中偶尔传来声响,月窈坐于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原先温和的脸此刻却显得狰狞起来,她双手一拂,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部拂至地上,清脆的声音在殿中响起,“为什么啊?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同她在一起?”嘶哑声响在殿中,在安静的殿中显得格外清晰,云归立于殿外,不敢靠近一步,更别说其他仙侍了,更是能躲多远躲多远,因她们从未见过公主发这么大的火,只有云归知道她我为何如此歇斯底里,必定是与战神将军有关,她终是无声的叹了口气,原本想着瑶池仙子已是过去式,可谁曾想还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呢?
等月窈发泄完后,东西已然式破碎不堪,她的眼尾是一片猩红,眼泪晶莹剔透一般划过无暇的肌肤,最终落至地面上,她走过一地的碎渣,似是感觉不到痛一般,回眸一看碎渣上全是血迹。
月窈走至梳妆镜前坐下,用指腹抹去将落未落的泪珠,唇边似有似无的怪笑只有她自己看得到,却丝毫未觉得怪异,然殿中的奇特的声音只有她听得见。
“我的公主,你可是为你的清屿哥哥而烦恼?”一道幽幽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月窈哪怕再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也回过神来,她稍显惊恐,但是很快便镇定下来,“你是谁?”说完环顾了四周,发现并没有人影。
那道声音继续响起在她耳畔,伴随着一阵怪笑侵入她的耳膜,“公主,我就是你啊,你内心的自己!”
然不等她说些什么,便听那声音继续道,“我知道你喜欢你的清屿哥哥,但是他2却不喜欢你,对吗?”
月窈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打断,“公主是爱而不得,嘻嘻嘻……”发出一阵细碎的怪笑,好像是在幸灾乐祸,又像是讥笑。
她闻言有些恼怒,“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质问本宫?”清丽的容颜又带上了丝显而易见的怒气。
那声音见她恼怒也不怕,只道,“公主莫气才是,公主唤我齐光便可,公主切莫生气,我可以帮公主得到他的心!”
“哦?”月窈稍显出兴趣来,暂且压下些许怒意。
齐光悄悄与她说了些什么,她这才渐渐展现出笑意,只是这笑中多少带了些耐人寻味的意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