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财产足够我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可除此之外,我对他并没有什么很深刻的印象。至于他死了,我报仇,这只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而已。”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当我了解到问天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把他想简单了,他比我想象得厉害,我竟然第一次开始佩服他了——而这也让我更有动力去报仇了。”
他说的这种心态,与胡边月的确不一样,胡边月完全不能感同身受,只好默默听着。
“但是,”岑寅的脸上少见地露出了一丝苦笑,“这种佩服的情感,仅仅维持了几个月,就随着宋延留下的录像而崩塌了。”
胡边月沉默了一瞬。
放在新纪元的背景下,人是没有什么正邪立场的,像岑俊这样的利己主义者才是大多数,人和人之间的背叛,是很司空见惯的事情。
所以,一个人绝不会因为自己的父亲背叛了某个组织而愧疚,想办法从中获利才是永恒的主题。
就算岑寅曾经是个有追求的人,想象出了一个值得钦佩的父亲形象,也很容易因为这个形象的破灭,而迁怒于揭晓真相的问天。
“你不恨问天?”胡边月问道。
……
“说实话,我很羡慕问天。”岑寅回答道,“这就是为什么我愿意为那个想象中的父亲去报仇,因为他和问天的其他人一样,有一个值得奔赴的目标——而我,现在没有了。”
“所以……”
“所以,我想看看问天的人,也看看问天成员拼死保护的人,看看他们是不是真有那么——”岑寅想了想,然后选择了一个非常不符合新纪元时代的词汇,“高尚。”
这是一个合理的说法,胡边月盯着他看了片刻,默默地点了点头。最起码,岑寅的这番话让他觉得,这个总是冷着脸的黑客是值得信任的。
这就够了。
不过,他又想起一件事,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要问萧恩,自己会不会对宝源不利?”
“其一,我想看看他是不是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岑寅说道,“总之,我是不太相信的;其二,如果最后我发现宝源名不副实,只是个沽名钓誉之徒,我一定会亲手干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