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司令很看重这枚“梁渠”的芯片,甚至比一般的芯片还要看重——这绝对不只是因为它被划分到了“甲级”而已。从汪司令的表现里,屈平无法找到其中的原因,却对这个结论十分有把握;只要这芯片还掌握在他们的手里,汪司令就不会轻易用光柱来攻击这两辆车。
汪司令那没有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咸不淡的笑,他看似漫不经心,却仍然在说话的时候完全不提“问天”两个字——很显然,他也并不想让旁人知道问天的存在。
“这位就是继承了前人遗志的朋友么?跟你们打交道,真是一件劳心劳力的事情。”他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有点无奈,“不如,下车见面聊一聊?”
屈平暗中舒了一口气。
看起来,汪司令一时间也没什么好办法,两边只能干脆打明牌了。
他缓缓站起来,身体向着青龙五号的坦克座舱门探去,却被燕然猛地从前面伸出胳膊给拽住了。
“不能下车!”虽然一直生着闷气没说话,可看到屈平要亲自涉险,燕然一下子就急了,“这姓汪的肯定恨死问天的人了,屈平哥哥你下去就是送死!”
屈平笑了笑,说道:“放心,他不知道芯片到底在哪里
,不敢动手。”
“不行!”一贯对屈平言听计从的燕然,这时候变得非常执拗,“你要是下去,我也下去!”
屈平怔住了。
单论力气的话,要是燕然发起狠来,连胡边月都不是对手,更别说屈平了。更何况,他和岑寅不一样,他从来都不愿意跟燕然有什么争执。只不过,屈平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决定了的、胸有成竹的计策,竟然会因为燕然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而产生动摇。
他非常清楚,燕然一定会说到做到;而他,不想让燕然涉险,就像燕然不允许他涉险一样。
屈平犹豫着,看了一眼正戴着特殊的眼镜、全神贯注地操作掌机的岑寅,这细微的动作落在了燕然的眼中,顿时让这姑娘火气更大了:“大白鹅!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能不能快点!”
然而岑寅只是稍微抬了一下头,什么都没说,就继续忙活了;那反着白光的眼镜让旁人完全看不见他的眼睛,也不知他究竟是个什么眼神。
……
屈平最终没有下车,依旧是借助车上的扩音器回应了汪司令的“邀请”。
“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是朋友,就不必见面了。反正就算我下了车,汪司令也不会让这天基轨道炮直接把我
人间蒸发了,何必多此一举。”
汪司令皱了皱眉头:“我还以为来的只是某个余孽似的小人物,没想到竟能认出轨道炮,倒是我低估你了。不过,你就不担心我用光柱直接攻击这两辆车?虽然你们的车身有防透视的能力,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驾驶员的位置终归是暴露在外的。对于轨道炮,别的我不敢说,但起码它可以将攻击范围精确到半米之内——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大家都听懂了:这天基轨道炮,可以精准锁定目标,指哪打哪;一旦对方瞄准的是两名驾驶员,那……不仅这两个人躲不开,这两辆载具也会当场瘫痪,到时候,所有人都无法离开了。
心里最为忐忑的,正是燕然和火腿。城墙上那个人的惨叫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但那个画面却深深地印在他们的脑海之中,根本就无法摆脱;想到同样的事情可能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任谁都无法泰然处之。
胖胖的火腿无言地摸索着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项链,那项链的挂坠正是一个小型的密封罐,罐子里装着的是他媳妇“豆腐”死后留下的唯一念想;燕然则一手握着方向盘,
另一只手攥着右侧的操纵杆——这东西可以直接控制战车上挂载的大部分重火力,她同样没有说话,只是两只手都微微颤抖着。
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