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行低着头,久久没能出声。
任婉莹悲伤的声音在他耳边继续响起:“爷爷他也感染了那种‘天使’病毒,吃了天堂集团的药,好了不少,但突然又复发了。”
“这一次,更加的严重,全部器官迅速坏死,短短两天,爷爷就不行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爷爷陷入了深度昏迷,我看你和若薇的订婚宴也结束了,才敢联系你,让你来见爷爷最后一面……”
任婉莹说完,再也忍受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这些日子,她一直强撑着不哭,但今晚,终究压抑不住心底的悲痛。
陈师行叹了口气,来到任老的床前,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好似是感受到了陈师行的到来,任老艰难的睁开了眼。
他努力的伸出手,摸向了陈师行,虚弱无比道:“我……小陈你……来了吗?”
“来了!爷爷,是我!”
陈师行哽咽道。
“你说你……干那么大的事业,还来看我这糟老头子干嘛……真是……”
“小陈啊,我老了,不中用了,华夏和民族的未来,都在你们这些年轻人身上,我实在是不想打扰你的……”
任老努力挤出一丝虚弱的微笑道。
他身上的死气,连陈师行都感到触目惊心。
只剩下半口气罢了,随时都可能断气。
但他还是尽量安慰陈师行:“我知道你是……好孩子……所以,请你一定要……一定要努力,战胜外敌!”
“放心吧,我答应你,一定会战胜所有敌人。”
陈师行重重点头,坚定的说道。
他的眼眶,湿润了。
这就像是一场传承,前人的力量,似乎通过某种媒介,传给了后人。
一代又一代,经久不息。
而现在,轮到陈师行出手了。
“嗯……咳咳咳……”
忽然,任老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挣扎着起身,从枕头下面,取出一个黑金戒指。
“这是我任家家主的传家之物,向来传男不传女,如果没有男子诞生,便传给女婿。”
“我不行了,婉莹,就教给你照顾了。”
任老颤抖着将黑金戒指戴在了陈师行的手上。
陈师行眉头紧皱。
他心中已有了若薇,是断断不能和任婉莹结婚的。
但任老临死的嘱托,他又怎么拒绝?
只能沉默不语,叹了口气。
终于,将戒指给陈师行戴好之后,任老彻底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
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爷爷……”
任婉莹明亮的大眼睛,失去了神采。
她紧紧抓着任老的手,仿佛抓着她最宝贵的东西一样。
她最后的亲人,也离开了她。
她的世界,瞬间崩塌了。
似乎也没什么活着的意义了。
“节哀。”
陈师行拍了拍任婉莹的后背。
任婉莹抬头,泪光闪烁,楚楚动人。
她望向陈师行,眼神中带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陈师行本想将戒指还给任婉莹,毕竟,他没法娶人家。
但看着任婉莹这种目光,他犹豫了。
陈师行并非冷血之人,他一向不喜与人交集太多,就是怕与人产生羁绊。
他身上背负着陈家的血海深仇,背后不知多少双仇恨的眼睛盯着他看,他只能让自己表现的冷血,才能让那些人畏惧。
但,有了羁绊,人就会心软。
任婉莹看着陈师行眼中的犹豫,凄凉的笑了笑。
“陈先生,将戒指还我吧。”
“你和若薇情投意合,我不会破坏你们之间的和谐。”
“更何况,我任婉莹也不是嫁不出去……”
她苍白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