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秦家落栓要睡觉的时候,大门却被叩响了。
打开门一看,是李萍,怀里抱着一个大包袱。
小桃赶紧把李萍拉进来,狐疑道:“萍儿,你咋了?十五跟着大人回京,你就回柳河村了?你没回娘家吗?”
李萍楚楚可怜道:“十五走了,我一个人呆在城里无聊,便提前回来参加后天大郎的婚礼,结果,我娘把我赶出来了。”
小桃狐疑道:“我听婶子说,大郎不用你的房间做洞房了,先住厢房,等开春另起青石大房子,你那间小闺房给你回娘家的时候住,免得你抻心。咋还把你给赶出来了?”
李萍脸色一红,声如蚊鸣道:“我娘、我娘、我娘说让我死皮赖脸跟你住一宿,说不定、说不定就和我三嫂一样,很快就怀上了。”
柴小桃:“……”
自己这是“承蒙”祖先照拂,“陪-睡”新业务上线了?
这个,这个怎么这么好说不好听呢?
柴小桃尴尬道:“萍儿,你三嫂在我家睡过两宿后回去就怀孕的事儿,就是碰巧,你可别信,你好不容易回趟娘家,还是多陪陪你娘聊天吧……”
李萍苦哈哈着一张脸:“没有的,我掰馍馍说馅半老天,我娘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非逼我来你家睡。你就当可怜我收留我一晚吧,我离你远远的,保证不踢人、不打呼、不磨牙,十五说我睡觉消停着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柴小桃总不能再拒人门外,只好把李萍让进来了。
事实证明,看着可靠的人,说的话不一定可靠。
李萍不打呼噜、不磨牙不假,但却说梦话,还很精彩呢,一口一个“十五弟弟”,叫得那叫一个缠绵悱恻。
吓得柴小桃躲得远远的,恨不得划出个楚河汉界来,生怕李萍在梦里把她当成何十五这个“弟弟”给抓壮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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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李萍神色如常,应该完全不知道做梦的事情。
看到柴小桃古怪的神情,李萍抹了一把脸颊:“小桃,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柴小桃摇了摇头,又实忍不住问道:“萍儿,你是怎么做到白天正正经经,晚上那个、那个风风火火的?”
李萍一脸懵逼:“你说啥?我咋风风火火了?难不成我打呼、磨牙、说梦话了?不会、不会是……”
李萍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道:“不会是我放屁了吧?”
柴小桃忙摇了摇头:“没,没有,你就是说梦话了,手划拉得厉害,好像是在割麦子……”
李萍恍然,揉了揉肩头道:“难怪我肩膀酸得厉害,原来是割麦子割的啊……”
柴小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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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柳河县前往京城中途的一处客栈里。
一个花枝招展、珠光宝器的年轻女子对店伙计面色不善道:“你知道我家相公是谁吗?还不快给我和我家相公腾出一间甲字号房来!”
女子身后的书生皱了皱眉头,伸出两根手指道:“两间。”
伙计的视线,越过女子,落在了她身后的年轻男人身上。
男人长相棱角分明,身上配着粗布书生衣裳,有点儿像农户装斯文的感觉。
衣裳上毫无装饰,气度更是差强人意,明明想抬头挺胸扮强势,偏偏眼睛总是不自觉的偏离到旁边,有点儿外强中干的心虚感觉。
伙计表面点头呵腰、内心颇为不屑:“实在抱歉啊客官,最近自京城、府城返乡的书生众多,甲字房全都订出去了,现在只余一间普通客房,您,订下来吗?”
女子一听登时不乐意了,气道:“你知道你得罪的是谁吗?是你们清远县新任县……”
“芙蓉!”年轻书生脸色撂了下来,女子停止了叫嚣,小声嘀咕道:“满郎,是他们狗眼看人低,我也是见不得满郎委屈……”
书生对伙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