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瓶巷的名字虽然好听,实际住的却都是每天吃不饱饭的穷苦人家。据说巷名是一位读书人起的,期望住在这里的人能留住福气,日后摆脱贫瘠。
笛家两姐妹来银山县已经十年了,起初两人身上还有些银子,只是没多久就花光了。两姐妹孤苦无依,很快姐姐笛曲儿就做起了皮肉生意,成为了秋月香的花魁。
前些年地痞想要欺辱独自在家的妹妹笛乐儿,给赶巧回家的笛曲儿撞见,闹得邻里街坊都知道了。
几位常年生活在宝瓶巷的老人看不过去,就带着几个青壮小伙,把那些地痞给赶跑了。
两姐妹在院中相拥哭泣,旁人只能叹息摇头离去。
说来奇怪,自那以后,几个地痞就好似人间蒸发,再没出现过。
今天笛家两姐妹一大早就收拾行李,姐姐笛曲儿说要离开银山县,往西走,以后就不用过穷苦日子了。
妹妹笛乐儿做了一桌好菜,就等姐姐回来。她看向堆放在屋子门口的行李,想到以后姐姐不需要再去秋月香,心情就格外好。
“哐哐。哐~”
两快一短的敲门声响起,笛乐儿赶忙跑去开门,手放到门栓上才想起姐姐说的
话,然后小心翼翼问道:“谁啊?”
门外之人回答道:“我是私塾的王先生,来送你们姐妹出城的。”
笛曲儿交代过,来的如果是王先生,就放进来,如果不是,千万别开门。
听到这个回答后,笛乐儿赶忙取下门栓。
门外站着的,是个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多岁,面容俊俏,衣着素雅,腰间还佩有一柄狭刀,刀鞘绣纹精美,弧度玄妙,很是漂亮,想来里面的藏刀也不会差。
笛乐儿看得有些痴了,等到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小脸立马羞红,赶忙低下头不让客人看到自己的窘态。
“先生里边请。”笛乐儿的声音微不可闻,还好这位“王先生”耳力出众,才能听到。
当年两姐妹刚到银山县时手里有些银子,这栋宅子就是当时买的,还算宽敞。
家中从没来过客人,笛乐儿不知如何招待,两人便围着小桌而坐,无比尴尬。
还是俊逸男子率先打破沉默,“你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笛乐儿不知在想些什么,没注意对方的问话,回过神来后,赶忙歉意笑着回道:“姐姐说要先和青楼知会一声,把差事辞了,明天早上城门一开就走
。”
俊逸男子点点头,低声喃喃自语,“很明智的选择,要是半夜就走的话,肯定会被拦下,早上混在出城人群里,极有可能浑水摸鱼。”
“先生你说什么?”笛乐儿问道。
俊逸男子赶忙摆摆手,笑道:“没什么。”
“乐儿,大门怎么都不关上?”屋外一道声音响起。
转头看去,赫然可见一位身穿青衣,身材曼妙的女子。她面容与笛乐儿有九分形似,却只有三分神似。一双眼眸无时无刻不透露着娇羞妩媚,最是能引起男人兴趣。那头柔顺秀发盘出一个团子后,仍是披在背后,长及腰部,若是散开,约莫已经能及地了吧。
正是笛曲儿的女子看到院中坐着的“王先生”,眉头微皱,不过转瞬即逝。
“哟,这位就是王先生吧,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气度不凡,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人,要是早些见着,便是不收银子,曲儿也愿意招待您啊。”笛曲儿娇笑道。
俊逸男子站起身,笑道:“还求曲儿姑娘饶过,莫要拿在下取笑。”
笛曲儿掩嘴轻笑,走入院中,对笛乐儿问道:“米饭可煮熟了?”
果然忘记米饭的笛乐儿惊呼一声,
赶忙跑去厨房。
笛曲儿脸上笑容消逝,淡淡杀意弥漫,肆无忌惮的打量这位“王先生”,特别是其手中刀鞘上雕刻有“降暑”两字的狭刀。
“听闻王先生曾在稷下学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