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同时掌控数个强大宗门,或者把整个江湖掌控在手中,秦王府西征吐蕃或许可行。”徐怀阳经过一番思索才说道。
赵显徽并不否认,却还是无情嘲笑,“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你一个,却从没人能实现,不然当初朝廷也不会借着围剿魔教的名义,让赵武屠戮江湖了。”
徐怀阳仍不死心,继续问道:“秦王府掌控了多少江湖势力?”
赵显徽对于徐怀阳绝对信任,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山南道能排得上号的帮派宗门都是秦王府培植起来的,这些人皆用于走私盐铁马匹粮食,为秦王府谋利。”
接下来一路上,徐怀阳都不再言语。赵显徽总能看到他手指悄悄勾画,也不知在盘算什么。
......
襄樊,中原之腹,有汉水相护,易守难攻,乃兵家必争之地。又是山南道之粮仓,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想当初才入城,就看到一位醉酒汉子被孩童问了个问题,结果就发疯般
跑了。
如今再回此地,城内已无汉子身影,城外却多了一桩坟冢。
徐怀阳不信黄老学说,也就没带纸钱,只抱了俩坛好酒。他将一坛放在坟前,另一坛抱在自己手里,仰头狠狠灌了一口,立马脸色通红。
徐怀阳从不喝酒,今日却好似没有止境,一口又一口。
“祖父,你最仇恨的一句话就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你说读书人之所以读书,是为天下苍生谋福祉,是为百姓而读书,一味追求富贵实则背道而驰,有违儒家义理。可你去了朝廷,为何还是这般下场?”
徐怀阳端起那坛放在坟前的酒,缓缓倒在地上。
“你满腹才学不得施展,欲纵横朝野却不得伯乐相识,回到襄樊后整日以酒浇愁,是否曾悔恨没有钻研人情世故,不懂攀附权贵?”
一坛酒很快倒完,徐怀阳随手丢掉酒坛,呈大字躺在泥地上,不知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醉得不省人事的徐怀阳被邓茂扛上马车,往益州驶去。
赵显徽没有上车,他要继续南下,要去江南走一走,要去夷州看一看。他将突厥搅得天翻地覆,把吐蕃杀得人心惶惶,如今也该看看中原的江湖,究竟有何色彩纷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