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很大,陆远词选了一个和主卧离得最远的房间。
滨市的雨季下来就很难听,傍晚的雨直到半夜都在下,虽然断断续续,但雨势未减,甚至伴随着电闪雷鸣,偶尔有白光闪过。
听着雨滴噼里啪啦打在窗子上的声音,陆远词睡不着,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脑子里不断闪回一些从前的片段,犹如梦魇碎片。
直到陆远词敏锐的听到一阵轻柔的脚步声。
随后大床的另一边塌陷,有精灵爬了上来。
他身体微微一僵,立刻扭头看了过去。
“陆先生。”盛晚钻进他的被子里,却明显感觉到这个被窝是冰冷的,她微微一愣:“你的屋子里没有暖气么?”
况且现在是初秋,天也不冷啊。
陆远词回过神,立刻坐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外面打雷,我太怕了。”盛晚眨了眨大眼睛,说得很是无辜:“我不能和你一起睡么?”
他们现在的关系……也算是稍微有了点‘名分’吧?
虽然一个是为了找人当避风港,一个是为了家里的爷爷。
陆远词沉默片刻,又安静的躺了下来。
他默许了少女的行为,只是呼吸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比较沉。
克制不住的,却又无处不在的呼吸声。
他们相处了半年,但其实还不算特别熟。
现在突然这么并排躺在一张床上,盛晚作为一个姑娘家,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很快,她本来觉得冰冷的床被都渐渐开始热起来。
“陆先生,”盛晚没话找话:“你睡不着么,为什么?”
陆远词微顿,很诚实地说:“因为你在旁边。”
“……你明明之前也没睡着,很精神呢。”盛晚有些不服气,嘟嘟囔囔:“再说了,我都没动。”
她现在躺着的姿势,也和木乃伊差不多了。
说完这句,盛晚听到男人在黑暗中低低的叹了口气。
“晚晚。”他叫她的名字,低沉清冷的声音莫名染上一分缱绻:“我没那么…柳下惠。”
她就这么躺在他旁边,穿着睡衣,让他怎么睡?
那可是自己肖想许久的女孩儿。
盛晚微怔,随后脸颊和耳根都有些热。
她不是傻瓜,当然明白陆远词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窗外的电闪雷鸣似乎都远去了,只剩下男人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不知道出于什么思维,盛晚脑子里都被‘冲动’两个字占领,脱口而出——
“我没让你当柳下惠啊。”
陆远词身子一僵,黑暗中就着窗外白光看向她的黑眸沉沉:“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说出来后,盛晚反而有种破罐子破摔的爽快,坦荡微笑:“你不是说我们现在算是男女朋友么?”
“男女朋友,发生什么都很正常吧?”
她知道陆远词是一个比她大了五岁的正常男人,理所应当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他帮了她,给她当避风港,她总不能装聋作哑,吝啬到各个方面都不给回应。
盛晚说完就屏住呼吸,在黑暗中耐心的等待男人笼罩住自己的身体。
可等了半天,只等到陆远词稍稍有些僵硬的一句话:“盛晚,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这种事,你可以把这句话收回去。”
哪怕,这句话真的让他心动到几乎冲动。
盛晚一愣,随即而来的就是心尖儿莫名有种冰雪消融的感觉。
仿佛一阵热流划过,让人身子都暖洋洋的发颤。
她必须承认,她有些论现在陆远词的绅士和温柔里了,虽然他看起来总是那么理智的,冷冷的。
“我不想收回去。”盛晚看着天花板,喃喃道:“你也没有资格剥夺我的喜好……”
她现在想和他发生那种事,想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