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没有问靳予为什么会来这里,因为他来的目的一目了然。
而她向来不喜欢明知故问,只是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本来想着跑到遥远的东非国家刻意躲开所有熟悉的人,一个人肆意妄为的玩一圈,但没想到还是逃不过。
盛晚定定的看了靳予一会儿,开口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明人不说暗话,靳予也没有装作‘偶遇’,坦荡地回答:“我在警察局有认识的朋友。”
“……你调查我?”盛晚有些难以置信。
“不、不是。”靳予连忙解释:“只是最近联系不到你,有点担心你去哪儿了,然后就去问了一下。”
结果听到的消息是盛晚要去肯尼亚旅游。
如果女人去的是一些别的城市,国家,他也不会偷偷跟来,只是她去的是非洲的国家,总归是让人有些担心的。
“我没想打扰你。”在盛晚的注视下,靳予有些局促的垂下眼睛,低声道:“我就是想悄悄跟着你,怕你有意外。”
“能有什么意外?非洲就是野蛮的国度么?”盛晚强忍着不悦,从他身边走过准备回酒店。
靳予连忙跟了上来,不住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没用。”盛晚淡淡道:“我要的是互不打扰。”
“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靳予勉强笑了下:“你放心,我肯定会做到之前怎么样,之后还是怎么样。”
就当一个默默保护她的隐形人就好。
盛晚耸了耸肩:“随便你。”
反正她也玩的差不多了,假期就剩下最后三天,然后就要返程回滨市工作。
靳予来或不来,对她的影响并不大。
盛晚的最后一站是坦桑尼亚的桑岛。
无边无际的海,各种岩石礁石建造而成的网红餐厅——幸亏是在淡季,蓝宝石一样的海面没有下饺子一样的人。
因为有钱,所以盛晚可以花钱让管理岛屿的员工为她一个人开放很少有人涉足的浅水滩区域,蓝澄澄的海面趋近于一尘不染。
气候也很好,只要做好防晒,在海边软绵绵的沙滩上一坐就可以坐一下午。
只是盛晚更喜欢在晚上出去。
喝着当地渔民调制的果酒,坐在沙滩上的礁石上,以微醺的状态吹着海风几乎是让人最舒适的一种状态。
不知不觉,盛晚觉得自己心里关于‘阴郁’的影子越来越少了。
所以说放下一切的休息是很有必要的,安逸的生活会让整个人的精神好起来。
虽然她不可能一下子从被分手的冲击中缓过来,毕竟她和陆远词之间有着五六年的感情。
但是,她也不会继续处于那种什么都做不了的崩溃状态了。
盛晚思维发散的想着,忽然转头看了眼身后。
本该空空如也的浅水滩的橡树旁边,靳予站在那里。
呵,她有点想笑。
——说好了互不打扰,但这男人还是忍不住总跟着她。
果酒也是有度数的,醉意上头,盛晚对着靳予的方向招了招手。
后者一直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此刻当然是看到她叫自己过去的动作,不由得一愣。
“晚晚?”靳予走过去,有些受宠若惊:“你叫我?”
“嗯。”盛晚耷拉着眼皮,白皙的皮肤在皎洁月色和一拍星光样的路灯下显得更为清透,还浮着一层淡淡的粉色,有种娇憨的幼态。
她‘嗯’这么一声,靳予从骨子里就感觉有些麻。
他垂眸看着她,声音有些哑:“怎么了?”
“我想问你个事儿。”盛晚还在小口小口啜着玻璃杯里粉红色的酒,声音软软的慵懒:“你为什么跟着我?”
“之前没问,是因为我不好奇,现在有点想问了。”
言下之意,是现在有点好奇了的意思么?
靳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