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那场大夜戏在凌晨四点才拍好。
到了最后,盛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冻麻木了,神经已经没知觉不知道冷了,总之像个提线木偶似的终于归顺下来那些舞步。
伴随着脚下和手里的动作,还有‘娇媚中不失杀气’的眼神,她总算过了关。
只是盛晚娇气的纠结了半晌,还是没有给陆远词打那个电话。
她虽然委屈虽然想他,但也不至于矫情任性到半夜三点把人叫起来听她哭诉。
以陆远词那说一不二的性格,直接跑过来都是有可能的。
盛晚稍稍冷静下来,就意识到不能把事情闹大。
于是她只好把所有委屈都咽下来,等拍完这场戏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回帐篷缩进厚厚的被子里。
连身上的戏服都来不及脱,实在是冷的厉害了。
等抱着暖水袋烤着小太阳暖和了一个小时,盛晚才稍微缓过来点,但手脚依旧是僵硬的。
她勉强脱下戏服交给方简让他送回服装部,自己则是穿着最厚的毛绒睡衣窝在被子里休息。
折腾的一整夜没怎么睡,此刻天都快蒙蒙亮了。
沙漠里,本来天就亮的比较早。
盛晚睡的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感觉手机一直在旁边震动,她想接,可手臂没有力气。
即便裹着厚睡衣还裹着被,但她身上还是冷的厉害,仿佛半夜在外面那一个半小时已经让风吹进了骨髓里。
而且,小腹还疼的厉害。
就,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就是这几天快生理期了嘛。
本该还有一两天的,但这么一搞,怕是要提前。
“晚姐,晚姐,你醒醒!”盛晚被方简着急忙慌地叫了起来,勉强睁开眼,就看见男生焦急万分的神色。
“晚姐,你没事吧?”方简吓得声音哆嗦:“你脸色好白,是不是生病了?”
其实他还说的比较委婉,如果盛晚照照镜子,就会发现自己脸色苍白的像纸。
盛晚勉强摇了摇头,张口轻声道:“我就是冻到了,你去把车热一下。”
“热车?”方简一愣:“是要去哪儿吗?”
“嗯,送我回北海岸。”
接下来几天没有她的戏份了,就算有事或者要补拍,她也得先回去休息。
“这……”方简想起宋苏的叮嘱,有些犹豫:“用不用跟导演请个假啊。”
“是要请的。”盛晚盯着帐篷的顶端,淡淡道:“你就说我冻病了,要请假回去吊水。”
实际上,她现在小腹是已经疼的厉害了。
她对自己的身体有数,昨天疼了那么一遭,得回去喝中药才行。
方简听了吩咐,连忙去了。
过了一会儿请好假回来,就帮着盛晚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东西都收了吧。”盛晚垂眸看着他打包行李,轻声道:“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沙漠的戏份已经拍完了。
一会儿极热一会儿极冷,还在大半夜的极冷天气里穿着薄纱拍了两个小时的戏。
这一趟,可把盛晚折腾的不轻。
等勉强支撑着回到北海岸,还没等进门,她就受不了的混过去了——甚至可以说,是意志力让她强撑到回到家里。
“晚姐?晚姐!”方简吓得不行,背着盛晚把她放到沙发上,看着女人苍白的脸第一反应就是拨打120。
可还没等按下去,就想到明星不能随随便便进医院,而且盛晚最近才在网上有了些热度。
方简不敢一个人做决定,又连忙给宋苏打去电话询问了。
-
盛晚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她又冷又累又痛,抱着补眠的逃避心态睡了长长一觉。
勉强睁开眼睛时,入眸就是雪白的天花板。
鼻尖隐隐传来消毒水的味道,身上盖着的被是纯白色的……她是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