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老宅,陆远词也被喂了一肚子的红豆饼,胃里热乎乎的。
他把车钥匙递给陆家的司机让他去停车,自己拉着盛晚的手走了进去。
陆家的老宅不仅仅只有名字叫做‘老’宅,在寸土寸金的地段里,这栋房子的确是遗世独立的古老幽深。
像是上个世纪流传下来的独栋别墅,庭院里种着苍翠的绿植,并不是精致规整的庭院,花草树木都野蛮生长的张牙舞爪,拉开大铁门走进来就觉得裹着风,冬日天气显得更冷了。
但院子里那些‘野蛮’的植物却风吹不倒,霜打不倒,掉了叶子的枝丫依旧坚挺地向着更高更远的方向延伸。
如果院子里有两只乌鸦吱哑乱叫的话,老宅就更像上个世纪的欧洲古堡了。
盛晚记得自己第一次来拜访陆宅,走进院子里虽然被这粗糙的美景所震撼,但到底感觉阴恻恻的。
现在来的次数多了,也逐渐习惯了一些。
拉开铁环进了门,宅子里的老阿姨已经守在门口,准备接过陆远词和盛晚脱下来的外套挂上。
“樊姨,我自己来就好。”盛晚没有让别人伺候的习惯,躲开她的手笑了笑。
陆远词瞄了她一眼,挥手让樊姨退下了,干脆也自己来。
两个人换鞋走去客厅,陆晏和姚楹正坐在沙发上,看见他们过来,抬了抬眸。
说是‘坐’,实际上姚楹是半躺在沙发上的,脸色苍白,毯子下的身材细若杨柳,她身体一向不好,病恹恹的,瞧见他们也就淡淡的打了个招呼,不甚热情。
倒是陆晏招呼他们坐下,问了几句陆远词工作上的事情。
谈的主要还是和西升集团合作的那个项目。
盛晚不懂这些,陪着坐了一会儿就识趣地告辞,去后院找陆老爷子聊天去了。
望着女人纤细的背影走远,姚楹收回凉薄的视线,淡淡地开口打断父子之间的对话,口气清冷:“你怎么还和她在一起?就这么想讨好你爷爷?”
陆远词执着茶杯的手指一僵,沉默不语。
陆晏瞪了她一眼,声音有些克制的怒火:“你说这些干吗?”
“说说怎么了?我不喜欢那姑娘。”姚楹眉尖微挑,理所当然的哼:“家世背景那么差,怎么进得了我们家的门?”
陆远词垂眸,修长的手指拿了一个苹果不紧不慢地削皮,看起来一副认真听教训的模样。
姚楹见状,胆子更大了些:“冯氏的夫人上次来家里喝茶,还把她家闺女的照片给我看了,出落的特别清秀,和咱们也门当户对,要不挑个时间见一面?”
“妈。”陆远词这时也削好了一个苹果,他放在盘子里,朝着姚楹的面前一推,温和道:“吃点水果,多补充维生素。”
“您多注意身体,宽宽心,好好活着。”
“不该管的事情,就别管了。”
陆远词平静地说完,微笑着站起身离开。
徒留姚楹和陆晏呆滞在原地,惴惴不安地对视一眼——这已经不是陆远词第一次在他们面前亮出利爪。
“你说那些话干什么?”陆晏皱眉,不甚赞同地看着她:“老二是你能管得了的性子么?多此一举!”
“我说一下怎么了?难道你想让盛晚进门啊?”姚楹秀眉皱起,也是很不满的样子:“从小不跟在我们身边长大,确实是不亲,我就说这么两句,瞧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絮絮叨叨的,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失落地叹了口气:“还是老大好。”
“行了,别说这些话了。”陆晏眼睛里闪过一丝类似于‘痛心’的情绪,沉声道:“注意一下你的情绪。”
姚楹轻轻叹息,不再说话。
陆远词离开客厅,毫无犹疑地朝着后院的方向走。
每次来老宅,除了后院的池塘边,盛晚也不怎么去别的地方。
特意打造出来的山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