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默对视了一阵后，最终还是席玉败下阵来。
席玉长叹了口气，嘀咕道，“我就知道我不擅长撒谎……”
席玉的这番言行已经让绾妤心中有了个大致猜想。
她道，“无需顾虑，悉数告知便可。”
席玉有些为难的抿了抿嘴角，偷偷瞟了绾妤一眼。见她神情并无异样，这才将自己从土地公那儿听来的有关扶光的事一一转告。
言语间，并未提及其他。
听到绾府灭门扶光所做的一切后，绾妤陷入了沉默。她微垂着眼，长睫掩盖住了眼底的一切。
又过半晌，绾妤这才开口。
她微垂着眼角，声音有些低沉，“多谢……”
席玉摆了摆手，干笑着，“没、没事的……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先前你曾提过替我打探扶光消息之后，便要我回答你几个问题……”
还未等绾妤说完，席玉连忙道，“不、不用了！”
“不用？”
席玉咧着嘴，干笑着，“是啊……那时我不过随口一提而已，眼下也没什么兴趣了。”
“确定？”
“当然！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何时说过谎。”
绾妤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等你以后有兴趣的时候再问我吧。”
“好，等以后再说吧……”席玉连忙应道。
只是他心里清楚，恐怕这些问题他是再也问不出口了。
“今日你回来的正好……”
说着，绾妤起身从屋内拿来纸墨。
席玉瞟了一眼，满眼疑惑。
绾妤将白纸平铺好，道，“既然你也来了，那就趁现在量一下尺寸，到时好去街上将婚服一并买了。”
“婚服？”席玉眉头微抬，一脸不明所以，“什么婚服？”
“你我的。”
绾妤淡淡解释着，随后便张罗着春桃拿来软尺，好替席玉测量。
春桃拿着软尺来到席玉身边，请他站起身方便测量。
“等、等等……”席玉连忙摆手，示意先等一下。
他捂着头，一脸茫然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我的婚服？我们什么时候说好要成亲了？”
“银烛姑娘说她已经与你说过了。”
“银烛……”
一听到“银烛”二字，席玉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她何时跟你说的？”
“就这几天。”
“那你答应她了？”
“还没。”绾妤道，“但或许真如银烛姑娘所说的那样，这也是个方法。”
席玉挠了挠头，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没想到银烛竟真将这事与绾妤说了，看来银烛是铁了心想要对付司卿。
绾妤静静坐在一旁，等席玉开口。
在刚开始听银烛提起这个计划时，她也曾犹豫过。并非是对司卿留有旧情，只是再也不想与司卿有任何牵扯。
报仇什么的，以她的能力根本做不到。
这数百年来的尝试已经让她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根本就不是司卿的对手。
从前是，现在是，将来更是。
她不想再做无畏的挣扎，但就在方才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她与司卿之间，必须做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