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代表着什么？
在司卿看来，它代表的是没有终止的时间。
即使他与绾妤都不在了，他们之间的这份爱也会一直持续下去。
这就是司卿眼里的永远。
若是以人间的说法来看，那便是生生世世。
凡人寿命不过数十载，眨眼一瞬而已。
又如何担得起“永远”二字。
生生世世之说，皆是虚妄。
若是真喝下了那碗孟婆汤，她又如何是她呢？
忘却了前尘往事的人，还能是那个人吗？
即使两人之间夹杂着仇恨，司卿也不愿让绾妤忘记一切。
在他的观念里，绾妤是不会恨他的。
之所以如今会如此，只是因为哪里出现了失误而已。
总有一日他会寻回真正的绾妤，那个满眼是他的绾妤。
在司卿看来，至今为止的那些都是没有融合好的残次品而已。残次品是不会懂他们之间的那份爱的，所以才会这般对待他。
只不过如今眼前的这个，倒是与记忆中的绾妤很像，只是没有记忆中那般爱笑而已。
“究竟要到什么时候，你我才能回到从前呢？”司卿喃喃道，“我真的……已经等了太久了……”
……
次日清晨，绾妤醒来后没有发觉丝毫异样。不仅如此，这两日她还觉得自己休息的特别好。
明明白天因为那些事担心的不行，害怕这一切反常都与司卿有关，但到夜里却能一觉睡到大天亮，神清气爽。
实在是出人意料。
午后，绾妤特意让春桃准备了些果盘点心去向银烛道谢。
多亏银烛和那盏灯，不然她夜里恐怕会害怕到睡不着。
若是没有请银烛过来瞧瞧，她恐怕会一直忍不住的往司卿身上猜，那样就真是自己吓自己了。
如今这般也算是解决了她心里的一个疙瘩，自然是得好好感谢一番。
“不用这般客气，我也不是为了帮你。”银烛有些不自在的蹙了下眉，继续道，“我只是怕那阴魂会伤害府里的人而已。”
“我明白。”绾妤淡笑道，“但不管如何银烛姑娘还是帮了我大忙，所以还是得说一声谢谢。”
闻言银烛板着脸应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表示。
其实银烛十分不擅长应对他人的感谢，所以很多时候都是选择板着一张脸，或者直接无视。
虽然客套话她也会说，但每次被人感谢时她心里都会有些别扭。
凡人总是喜欢将感谢二字挂在嘴上，但她做什么并不是为了别人感谢，只是为了维持秩序而已。
她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需要别人感谢的事，这只是她身为仙门弟子的义务罢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一旁的春桃见此情形内心尴尬不已。
绾妤和银烛都不是话多的人，两人聚在一起话更是少得可怜。
虽是闲聊，但在旁人看来却更像是尬聊。
只是这两位当事人似乎并不是这么想。
事后春桃曾为绾妤感到尴尬，但绾妤却并不觉得，还说与银烛的交谈让她觉得很开心。
对此，春桃只能表示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