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锦衣公子跃下马,身后三骑披甲扈从却岿然不动。
刘景明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已经猜出这名公子的身份,倒马关折冲副都的长公子,周自如,八九不离十。
北行沿线需要打点的地方和人物,刘景明已经在路上与二叔说得烂熟于心,记住周自如的名字,是因为这人连二叔都着重提起,据说周自如不仅文采斐然,有诸多佳篇流传凉州,更是可开三石弓,百步穿杨,箭术超群。
需知三十斤为钧,四钧是为石,能拉满三石弓已是臂力骇人,若还能保证箭矢准头,没有水分的话,足以直接进入三军之中担任游弩手,江湖军旅两相轻,可天底下还真没有敢小觑大秦的无知莽夫。
刘景明望着这个周自如,没料到他下马后不是先于那女子言谈,而是对她笑脸相向,这让措手不及的刘妮蓉下意识微微撇过头,回过神后才感到羞愧,眼神恢复冷寂。
在北凉勉强能算是将种子孙的周自如与那丰腴女子相谈甚欢,约莫是这位貂覆额有了周自如这般货真价实的真俊彦,对秦天生失去了兴趣与性趣,只是抛了个媚眼,与周自如走入关隘城门,跟如临大敌的骆驼帮一行人擦肩而过时,她不忘示威地朝姿容清水芙蓉的刘景明冷哼一声,倒是周自如有意无意顿了顿脚步。肖锵松了口气,出门在外,只要不是武力睥睨世间的孤云野鹤,哪能事事称心如意,少不得面对各种势力憋气几回,生怕刘景明上了心,寻了个轻松话头说道:“这周公子文武双全,倒是配得上咱们景明。”
刘景明苦涩道:“二叔,你知道我最反感这类官宦子弟了,看着和和气气,为人处世玲珑八面,其实吃人不吐骨头。”
二叔笑了笑,不再打趣这个心气奇高的之女,一起去找寻合适的客栈入住。
一般而言,不入新开之店,不入换主之店,都是行走江湖的老规矩,道理也浅显,只不过就在倒马关驻兵眼皮子底下,倒不用太计较这些。
最终找到一家闹市中的老字号,三十多人一晚就得花去将近二十两银子,饶是从小衣食无忧的刘景明,都有些吃疼,明知本地熟客的话只要不到十两,但稳妥起见,即便被当作肥羊狠宰一顿,鱼龙帮也只能捏鼻子忍下。
这期间秦天生安静跟在后头,街上那一幕,让骆驼帮对这位原本不是一条道上的佩剑青年,十分轻视,心想你小子佩刀是拿来看的?都差点被一个娘们抢走当小白脸了,就算打不过那些恶仆,你小子好歹意思意思,摆出一张愤然的脸孔嘛,你副这不言不语还倒退一步的孬种行径,不是连累咱们骆驼帮都陪着你丢人现眼?!
呸!
一名骆驼帮年轻人吐了一口唾沫在秦天生脚边。
江湖人直来直往,姓秦的马上得到现世报,除了捞到一口唾沫,他还被与一个资历最浅的帮众住在客栈最廉价的狭小偏房。
秦天生对此依然默不作声,并没有异议,与他同房的家伙叫王大石,可惜体魄性格都名字截然相反,个子矮小不说,还生得瘦如竹竿,非但不如茅坑里石头那般又臭又硬,十分懦弱温顺,只不过他父亲早年死于帮派斗殴,算是为骆驼帮尽了死忠,刘老帮主惦念这份情义,力排众议将根骨不佳的王大石纳入帮中。
这小伙子虽说没半点武学天赋,但肯吃苦,做事也异常勤快,能出十分力,绝不偷懒一分,在帮里没少做刷马桶或者给师兄们洗衣物的脏活,任劳任怨,这些年受到的欺负得有几大箩筐,只不过这小子天生乐观,嘻嘻呵呵,从不叫苦记仇,一次在帮内刘景明无意间看到他被欺负得过分了,就额外留心,对王大石稍微照顾了一些,这才让王大石的境况略有好转。
这趟出门,小山头林立的骆驼帮就王大石乐意对秦天生挤出一个笑脸,大概是同病相怜。
这次与秦天生住在一屋,王大石不用顾忌师兄以及师叔伯们的脸色,关上门后就主动喊了一声秦公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