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撸起袖子以一敌二,约莫是生怕太子殿下说他没本事,出手也是不客气,第一天便打得太子殿下找不着北。
数日之后,秦天生在高人指点下,修行上晦涩难懂之处豁然开朗,心情大好,不再窝在道观里,由霸下引路,带上焰灵儿,喊上岑家姐妹上了青城山。
岑轻云大概是在前几日一场推心置腹后,对性情无常如虎的太子殿下,远比妹妹来得处之泰然,柔声问道:“殿下,何故上山?”
霸下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憨憨抢答道:“摘野果,摘六哥喜欢吃的野果。”
秦天生对七弟的赤子之心习以为常,点头笑道:“当年老供奉云游四海,路经咸阳之时,发现七弟骨骼惊奇,便动了爱才之心,想要收为关门弟子,为此帮本殿下守了两年青楼大门,我点头,可好说歹说老七就是不愿意跟他走,无奈忽悠说这山上有野果,六哥喜欢吃,你跟老供奉去摘点,喜不喜欢本殿下没吃过,老七倒是信了。”
岑轻云被逗乐了,只觉这一老一少一个比一个坏。
秦天生挑了一处阴凉的山坡坐下,霸下在灌木之间来去如风,各种不知名的野果很快就填满小竹篮。
焰灵儿提着手有点酸,干脆就把竹篮放地上。
岑轻云说到底还是跳脱活泼的年龄,很快便忍不住与焰灵儿穿梭在灌木从中,边摘边吃,好不快活。
秦天生与妹妹岑轻柔隔着一段距离坐着,清风拂面,心情豁达。
一向对太子殿下敬而远之的岑轻柔,忽然轻声问道:“听说太子殿下在会稽郡焚书坑儒,杀了很多读书人?”
秦天生倒是不以为意,闭目养神,平淡道:“比起秦昊当年杀的人,还是少太多了。”
岑轻柔被他杀人不眨眼的虎狼心思吓了一惊,皱眉道:“治国当以仁政,殿下为何要杀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惶惶重口,不是让你更加臭名远扬?”
秦二世的名声早已经臭了烂了,又怎会在意会不会更臭或是更烂,修长手指抹过天问剑,冷笑道:“书生的嘴,比我手中的利剑还要锋利,杀人于无形,说好则当赏,话贱或坏则当杀。”
岑轻柔仍是看不透政治不论对错,只在立场不同的道理,正色道:“读书人罪不至死!”
秦天生忽然睁开眼睛,笑道:“道理本殿下懂,我也不是没有打心眼佩服的读书人,可以唇舌搬弄是非杀人为谁,不过名利二字,他们之中有谁是奔着立德而去?有几个是为百姓饥饱寒暖?搬弄是非,一嘴误国,当杀还是不当杀?”
岑轻柔还在坚持所谓仁政,但已经不如一开始那般理直气壮,低头道:“难道不是过于残忍?”
秦天生不禁为她的妇人之仁所折服,平静说道:“本殿下没想着非要跟读书人过不去,杀鸡儆猴罢了。”
岑轻柔似懂非懂,只是嗯了一声。
秦天生看着艳阳高照,却只风雨欲来,托着腮帮,望向当年欧阳缥缈比武招亲摆下的擂台方向,自言自语道:“还是宋三江那小子自在逍遥,没那么多烦心事,只是很久没他消息了,想念啊。”
岑轻柔不知太子殿下口中的宋三江何人,不明所以。
太子殿下却忽然转头,一指指向她的心口,笑道:“那小子最喜欢吃馒头,尤其是小馒头。”
岑轻柔后知后觉,气得胸前一阵起伏不定,竟胆大妄为使劲一拳锤在太子殿下胸口,这一瞬间,她的眉宇不再阴沉。
秦天生没有追究她的大不敬之罪,一笑置之,能帮这对姐妹一把也算是积德行善,处理掉欧阳世家这一茬破事,两姐妹此后何去何从就不是他的事了。
躺在青城山山腰的落叶之上,秦天生没来由想起那位梦中化龙杀人的老供奉周若安,这人姓周啊,也是个麻烦事。
他至今弄不清楚梦中杀人为何连剑仙李白都没有察觉,也不清楚为何逍遥子能入他的梦,更不清楚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