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生一人一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脚踹开磨刀峰山门,与其说是借鸡,如此这般张扬倒不如说是明抢,真不知道日后人宗弟子茶余饭后会不会说上一句“天生师叔祖借鸡,有借无还”。
万千紫竹汇聚成汪洋竹海,清风徐来,山上山下竹涛滚滚,一片盎然生机。
秦天生除了挨上一顿毒打顺只山鸡给唐九歌炖汤喝,特别想见见便宜姐夫口中美味的冬笋和肥美的笋虫,只是新竹蓬勃,不知能否待到冬雪初晴。
天宗第一痴汉住在万千竹海最顶峰,山顶巨石上曲下方形似百姓家中用以利刃的长条磨石,故名磨刀峰,二师叔祖在山巅竹屋一住百年,百年磨一刀,锋利可见一斑。
秦天生拔出天问剑时刻提防赤练子随手劈出的形同鬼魅的刀气,只是不知今日为何,已在竹海中打了三只山鸡,也不见磨刀峰主人出刀驱逐。
莫不是赤练子师兄今日不在道场?
胆大包天的太子殿下又逮了几只,竹林里依旧不声不响寂静得出奇,秦天生提着剑,拎着鸡斗胆喊上一句:“赤练子师兄再不出手,本殿下可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久久没人回应,秦天生喊了个寂寞,壮着胆子向山巅走去,誓要亲眼见识一下百年磨一刀的天山赤刀石有何等玄妙。
磨刀峰上竹楼小院,赤练子靠在一把竹椅上悠然晒着太阳,身旁不知被磨光几丈的赤石上放着天宗为数不多的镇山之宝之一的伏魔刀,刀光锃亮透着寒气,看得秦天生心惊肉跳。
“太子殿下又来残害贫道的老友了?哟,这次还偷了不少。!”
百年与山鸡为伴的赤练子恭候多时却不以师兄弟相称,可见偷鸡摸狗的太子殿下远不足以让这位登仙榜第六的绝世高手点头认可。
秦天生做贼心虚不好意思直挠头,作揖行礼道:“天生拜见师兄,借鸡不算偷……借鸡!……修道人的事怎么能算偷呢!”
臭不要脸!
赤练子不屑一笑,不拿刀的刀痴就只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紫衣老道,没有云中子的仙气飘飘,而是不苟言笑面色僵硬,与道士的儒雅格格不入。
赤练子三十岁才开始修道,上山之前是路见不平一声吼,专管江湖不平事的刀客,一腔热血扬善除恶却落得满门惨死的下场,甚怒之下以血还血,一夜屠戮山匪七百余人,举目无亲心灰意冷跳崖了此残生之时得玉虚道人点悟,入磨刀峰上磨刀百年,出山之日名震江湖一跃登仙榜第六。
逍遥子曾说磨刀峰曾是天山第一峰,百余年被赤练子磨低九丈之多才退居第二,秦天生围绕赤石转了三四圈看不出个所以然,拔出天问剑磨得锃亮,磨刀石依旧平平无奇哪有所谓玄妙,不由得几分失落。
赤练子晒足了太阳,舒展腰身终于再开金口道:“太子殿下石也看了,剑也磨了,可敢坐下与贫道闲聊几句?”
秦天生寻了一处山石坐下,诚惶诚恐道:“还请师兄赐教!”
赤练子理所当然道:“师兄代师尊玉虚道人收殿下为徒,按辈分贫道理应称呼下一声师弟,只是贫道这师兄懒散是出了名的,入山以来没教殿下什么本事,所以贫道也就懒得这样称呼了。”
秦天生脸上写满了尴尬,入山年余云中老道除了给他送来镇山道法《逍遥游》和天地人三本剑道秘籍,就是一直把他晾在倒悬天河之下,正应了那句“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见太子殿下神情落寞,食友之仇得报的赤练子面露喜色,卖起关子说道:“太子殿下学贯古今,可曾听闻四百年前名震江湖的传功老人?”
秦天生不明所以,不过确实在十八层炼狱秘典中看到过传功老人的些许记载,点头笑道:“《江湖疯怪志》上记载,传功老人又叫传功老魔,一身修为深不可测,专挑世间有缘人传输元气,亲眼看着那些人爆体而亡,随后仰天大笑出门去,这种损人不利己的疯子竟能位列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