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开天辟地第一皇朝,都城咸阳虎踞天下雄关函谷关中,纵横三百余里。
今日咸阳城外皇旗招展,始皇帝秦昊亲手放下城关吊桥迎接一位从南疆归来的神秘人物,传闻这位大人物极有可能是五年前销声匿迹的天下第一酒色集大成者,秦天生。
“秦”字是国姓,此等纨绔以秦姓自居,自然是投得一个好胎,老子是始皇帝秦昊,字日天,老子日了天,儿子自然是天生的,故名“天生”。
秦天生比起亲爹“日天”的本事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幼偷修《御女心经》,日食虎鞭鹿血牛蛋,夜习采阴补阳秘术,十二岁功法大成独上青楼,一杆长枪翻江倒海,纵横青楼十余年,素有“游龙戏凤俏公子,夜夜笙歌小郎君”的雅号,与江湖“炮祖”欧阳不倒齐名,合称“南欧阳,北天生”。
朝中阿谀奉承之辈秘密组建了一支由三教九流之辈构成的神秘组织“花探”,为太子殿下寻遍天下美人,足迹遍布山川湖海,大江南北。
美人关和温柔乡两家金字招牌曾为招揽江南美人“赛貂蝉”献给太子殿下大摆擂台生死斗,惊动了白日宣淫的秦天生,撇下床上娇娘以泪洗面,一掷千金宴请美人入东宫探讨十八般武艺,时仅半月,散架的黄花梨床榻就有五张之多。
此外,秦天生颇爱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即便诉状堆了一整屋子,咸阳铁面判官宋慈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始皇帝就这一个宝贝儿子,哪怕太子殿下看中他家中半老徐娘也得含泪笑着送进东宫。
秦天生身边美人如云,即便色胆包天也该知足,千不该万不该精虫上脑把大绿帽子扣到亲爹头上,在洞房花烛夜勾搭上肤白貌美的唐贵人,被捉奸在床。
太子殿下被打得皮开肉绽,贬为庶民流放岭南的当天,咸阳城内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比过年还要热闹几分。
时隔五年,那道让良家妇女谈之色变的身影正一步一步走向咸阳城,此时的秦天生一副苦修士打扮,面色发青,满脸胡茬瘦骨嶙峋,一身补丁窟窿破道袍,舍去了往昔膏粱子弟的奢华,却有英姿飒爽俏女子相随,任谁看见都会说声女娃瞎了眼,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两人身后,老乞丐白发杂乱,衣衫褴褛间夹杂不少茅草,一手端着舔得干净的开裂瓷碗,一手拄着一根不知哪里捡来的木头打狗棍,步履蹒跚。
枯藤老树,夕阳垂暮落残雪,咸阳城头若隐若现,秦天生饿得走不动道,踉跄摔在雪地上牢骚不断:“老乞丐,你说小爷是老东西亲生的吗?五年,整整五年,老东西有想过小爷是怎么过的吗?”
糟老头子咧着干枯嘴唇,憨憨傻笑,掏出大鼻屎搓成黑球随手一弹,顿时传出一声沉闷的咽气声,老树下积雪上泛起一片鲜红血色,吓得秦天生慌忙抱住身边女子。
“美人,救命。”
美人秋水眸子霎时闪过冷冽厌恶之色,修长娇躯一抖,便见漫天元气震荡卷起千堆雪,秦天生如同断线风筝一般摔出数米,一头插进冒着鲜血的雪堆里。
须臾,雪堆里探出一颗鼻青脸肿挂着大片冰雪的硕大脑袋,一脸享受地嗅着掌上残留的美人幽香,惹得冰霜美人拔剑就要活劈这死性不改的登徒子,剑光出鞘无声,剑未到,凌厉的剑风已经削去了秦天生冻成冰霜的一缕枯发,吓得他连滚带爬落荒而逃。
看戏的老乞丐傻呵呵露出为数不多的几颗大黄牙,拄着打狗棍走出百米开外,佝偻的身影在寒风暮雪中显得格外单薄而悲凉。
五年时间,明里暗里护卫的大内高手死伤无数,而今只剩下一老一少摸鱼搂草打兔子,偷鸡摸狗掏鸟蛋活着走到咸阳,路上讨饭没少被人放狗撵上几里地,寻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一棒子撂倒,扒皮开膛做成香喷喷的狗肉,吃得满嘴流油。
暮色渐暗,漫天白雪更盛。
城外九里地,三年前多了家不起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