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瑶心底一凉,皱着眉看向紧闭的房门,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推开房门。
顾言深重的气息声从屋子里传来,“能不能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办?”
里面另一个声音响起,“你只剩下一次强行干扰的机会了,你要慎用。如果这一次没有做到,那按照上面的要求,我们答应你的条件全部收走,你乖乖回去领罚。然后上面会亲自处理这场紊乱。”
“你也懂,那些人平时事务繁忙,处理什么讲究效率,到时候场面可没你下手这么温和仁慈。谁的下场都不会好看。”
“这是最后一次商讨的结果,我只能告诉你这些。”
云初瑶“呼啦”一声推开门。
整个屋子里却空空荡荡的,只有顾言在屋子正中打坐,闭着眼睛也没有开口。
完全没有第二个人的影子。
顾言闻声睁开眼睛,凝眉看了过来,似乎没想到云初瑶会突然进来。
他起身,声音清冷,“睡醒了?饿不饿?”
顾言的语气甚至不像是刚才那样的颓然,仍然是带着点威压和疏离的师者样子。
云初瑶难以置信的看着屋子里,左右翻找着,怎么也没有找到另外一个声音的主人,“那个人呢?”
“什么人?”顾言淡淡的问,“这里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
“不,我听到了!”云初瑶摇头,走到旁边掀开挂着的白纱,“还有个人说话,还有你……”
云初瑶转头看向顾言,“还有你说要杀了美人姐姐。”
顾言脸上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我与她无冤无仇,甚至两三年都没和她说过话,为什么要杀了她?”
顾言说得是对的,他从没跟苏幼虞有任何交集,云初瑶满眼疑惑,“可……”
“最近是不是多眠多梦?”顾言上前一步,握住云初瑶的手腕诊脉。
云初瑶半信半疑的看着顾言的眼睛,没有回答。
顾言轻叹了一口气,神色淡然,“你可能是出现幻觉了,为师给你换一副药,你先歇一会儿。”
顾言离开了屋子,去备药。
云初瑶还是很难相信这样的说辞和解释。
她明明听到了,怎么会是幻觉。
趁着顾言离开,她来来回回的在屋子里翻找,别说人影,就是第二个人的头发和气息都没有。
云初瑶有些怀疑自己,她一睡醒就这样折腾,眼前发晕,扶着旁边座椅坐了下来。
外面顾言悄无声息的看着这一幕,转头离开。
这孩子既然开始怀疑了,那就让她找个痛快,找不到她就老实了。
他所有能强行干预世事以及与上面通讯的神力,她不会知道在哪的。
而此时,屋子里的云初瑶视线突然落到了屋子正中央的玉屏画上。
下面摆放着顾言常用的香案,盈盈香雾盘旋而上,将通透的玉衬得有些模糊,里面嵌着一幅民生集市画。
这幅画,她每一次看都不一样。
下人都以为是顾言会巫术,所以他用的东西会变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但云初瑶一脉亲传,她懂巫术只能做出障眼法,不能让死物变活。
云初瑶瞳孔微缩,慢慢起身,牢牢的盯着它。
城门外,禁军侍卫搬来了一个等人高的铁笼子,直接把宫门口南响连带着荆棘放了进去,南响跪着面朝百姓众人,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攥着。
百姓看不清里面的大婚之礼,一抬眼倒是能看见南响这么个晦气东西。
辱骂声接踵而至,“不要脸的东西,招惹了那么多女人还敢来娶公主!”
“亏了是礼成之前发现了,要是礼成之后,不知道公主得受多大的委屈。”
“这种人什么风度都是装出来的,没看见那两个女的,因为他薄情寡义被折磨得一个比一个疯癫。”
“不是说他就是为了利用公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