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渊似乎也没想到下人口中快死了的晋王,这会儿还能站在这里。
他愣了愣,“你醒了。”
“本王醒了,你很不愿意看到?”晋王看了一眼这个小侍卫手里的绳子,眉眼愈发深邃,“专挑娘娘要睡的时候进来?”
“不是,”霍北渊声音也沉了下来,“王爷别误会,只是娘娘最近天花结痂,御医叮嘱不能用手抓,娘娘睡前要把手绑起来。”
“其他下人是都死了吗?需要你绑?”
苏婼看着这越来越紧张的氛围,不自觉的捏紧了被褥,“能照顾我的都病了,冬月也病着。”
晋王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拿过了霍北渊手里的绳子,“那还真是麻烦你照顾本王的侧妃了,今晚就不麻烦你了。”
霍北渊出了房门,晋王朝着她走过来,“手伸出来。”
苏婼伸出手,晋王看着她白皙的手腕上并没有绳子捆绑的痕迹,“绑了几个晚上都没有痕迹?你们真的只是在绑手?”
苏婼移开视线,心下存了点抗拒,“他很轻,没留痕迹。”
“很轻?”晋王听着她有些夸奖意味的话,绳子一圈一圈缠在她手腕上打了个结,“你的意思是嫌本王下手重?”
苏婼手指收紧,没想回答他。
却突然被他拽着绳子拉了过去,捏住了她的下巴,“本王还没死,你就急着找下家了是吗?”
苏婼再也受不了他的言语侮辱,眼底满是绝望怨恨,“在你眼里我就这么轻贱?”
她的眼神看得晋王心下一阵说不出的压抑,他气息乱了几分,话到嘴边变成了,“不然呢?”
苏婼扯着唇角自嘲的笑了下,“是啊,那我就是找下家了又怎么样呢?我们的确不止在绑手,我们什么都做了,你满意了吗?”
晋王面色阴冷拽着绳子,把她双手绑在了床头。
“你干什么,放开我。”苏婼挣扎了下却被他扯开衣物,整个人被压得动弹不得,“你还想怎么样,你不如杀了我,我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你……”
她身上被藏起来的疱疹厚痂暴露出来。
苏婼挣扎不动了,她突然觉得好累啊,为什么会这么累。
晋王查验过她身体并没有被使用过的痕迹,有些晕眩的闭了闭眼睛,翻身放开她,“没做过为什么要说做了,你这么不怕死吗?”
晋王躺在床榻上缓着身体不适。
感觉到苏婼好像爬了起来,他皱眉烦躁的睁开眼睛。
却看到苏婼双手被绑在床头,整个人突然重重的朝着床头柱子撞了过去。
晋王一惊,伸手去拦,苏婼一头撞在了晋王的手上!
晋王表情痛苦的扭曲了下,手上关节肉眼可见的开始发红渗血,她当真是想着拼尽全力寻死,
苏婼不甘心,又想撞上去的时候。
晋王凝眉起身,一下子打晕了她。
彼时京郊院子里,苏幼虞忽然一阵心悸从睡梦中睁开眼睛。
她爬起身,看着夜色渐深,自己也刚刚睡着不过一个时辰,就是一身的冷汗。
苏幼虞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起身去倒水,御医来看过了,说苏婼已经快好了,又说她多半是没有患上天花,再过三日没有异常就能回家了。
按理说都是好消息,可她这几天却天天晚上做噩梦。
苏幼虞正倒水,忽然听到外面一道清朗的声音,“姑娘,西厂斯穹承宫中调派旨意,前来协助姑娘挪至宫外玉芙宫方便御医观察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