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我,让我交代话本先生,”苏幼虞呢喃着,哭了起来,“他把我关起来……打。我再也不看话本了呜呜呜。”
“这样你后来还能喜欢他?”
“他当初打我,是……是因为陛下指使,他也很心疼。”苏幼虞哽咽着又骂了句,“都怪陛下。”
皇帝眉毛跳了跳,坐直了身子。
看苏幼虞嘀嘀咕咕的低骂着,“好冷,陛下他……非要抓我,为什么要抓我,我……我再也不看话本了还不行吗。”
皇帝看着苏幼虞烧的满脸通红,神志不清的样子,额头都烫手。
都这样了还是这么说,那看来是真的没有别的东西了。
可就这么放出去,皇帝又总觉得不甘心。
皇帝背着手,走出了房间。
外面燕太医凝眉拱手,“陛下,苏姑娘眼下病情,怕是不适合继续呆在南明宫了,再这样怕是会危及性命。”
“那便把她送出去吧。”
熊午面上一喜,接着压下唇角装作不开心的样子,“是。”
“等下,不能送出宫。”皇帝迟疑着,如果苏幼虞出宫日后秦封万一招出来点什么,可不好再把她抓回来,“先把她送到皇后宫里暂住照顾,你去看着。”
熊午这下是真的不开心了,“……是。”
什么狗东西,人都快烧傻了还想扣着做人质。
苏幼虞被连夜送去了皇后宫里,吃穿用药都有人照顾了起来。
也不用关在一间小屋子里。
她召兰思雀和外面沟通方便了很多,尤其身边还都是秦封的暗线。
只要皇帝松了口让她从南明宫出来,消减了她这边的疑虑,那所有的事情就都好办了。
苏幼虞养了几日,着手准备出宫的计划。
自打太子死了之后,皇后头发白了一半,每日吃斋念佛。
说是要给太子洗刷罪孽,换他下辈子平安哪怕没有富贵。
皇后和苏清容一直也没有什么过节,或许是没了自己的孩子,看别人的孩子就会宽容一些。
她会握着苏幼虞的手说,“你姑母也是个苦命人,万幸本宫不爱陛下。”
“无非是与他合作夺位,保我母家富贵,儿子做太子。只可惜本宫把瑜儿宠坏了。”
“其实当年看你姑母勋爵贵女嫁给他做了个平妻,我便知他是何用意,替她不值。”
“这宫里的命数,都难的很。”
苏幼虞听着她的话,沉默了半晌,“娘娘,臣女想回家了。”
皇后顿了顿,“可现如今,陛下不准你出宫。”
“娘娘,过几日就是腊日节了。臣女便是不回家,能不能陪着娘娘去朝拜,远远看一眼母亲也好。”
皇后犹豫了下,听上去倒是没什么问题,“这倒是无碍,本宫去回禀陛下。”
皇帝听这个倒是也答应了。
皇帝想让皇后看着苏幼虞,腊日节她一出去一整天,倒不如把苏幼虞带在身边好。
尤其是现在苏家追得紧,总是问苏幼虞下落,这回儿给他们看一眼再把人关起来,他们总能消停一阵。
总之是秦封不放,苏幼虞也不能放。
皇帝那边打着自己的算盘。
苏幼虞这边小算盘也噼里啪啦的响。
腊日节当日,众朝臣官眷进宫朝拜,皇帝最要脸面,又根本没抓住她的过错。
到时候她但凡出现在家人朝臣面前,装病弱可怜多引导几句,由不得皇帝不放她。
苏幼虞起早梳洗整理,陪着皇后仪仗出门。
腊日节是皇帝患病之后,第一个亲自主持的大祭祀朝拜,他撑出一副自己全然病愈的帝王威仪,挺直腰板站在前面。
苏幼虞跟在皇后身后,等待着时机。
而此时清早祭祀礼钟隆隆作响,请朝臣进宫。
大开宫门之时,没有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