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只是自己猜猜想想,现在加上南颂的话,时欢觉得是真的了。
江何深真的因为她跟周自珩“结婚”生气了。
不,不只生气,应该是失望,然后放下她了。
时欢也生气了,他又不是不知道,她跟周自珩订婚也好结婚也罢,都是为了稳固她在温鹿和温家的地位!
可他就算知道又怎么样?他也还是可以选择不等她,就像她对南颂说的,纵容一次纵容两次,次数多了,就不想再惯着了。
“……”时欢在床上翻了两下,有种不愿意的感觉,拿起手机,想了想,又给江何深发信息。
“昨天晚上打扰你,不好意思。”可以,开场白很客气很有礼貌。
时欢耐心地等了两分钟,江何深才回了一个问号:“?”
她继续编辑,将昨天晚上想说但最后没说的话发了过去:“你还在鹿城吗?我请你吃顿饭,就当是我谢你的出手相救吧。”
江何深看不出情绪的两个字回复:“不用。”
“……”她还能怎么接?
时欢第一次发现自己在江何深面前还有这么词穷的时候。
她躺在床上绞尽脑汁,而坐在旁边的南颂觑看她一眼,压着嘴角的笑意,她也在玩手机,也在发微信:“你那个计谋居然有用,阿稚真的急了。”
对方只回了她一个句号。
时欢又打了一段话:“那天晚上你的手是不是被玻璃划伤了?挺严重吧?你看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
江何深:“看了。”
其他的问题他都略过了,就好像他们的交情没到这个份上,不合适问这么多私人的问题。
时欢想都没想发了一句:“我去探望你吧。”
发完她立马就觉得不对,快速撤回,然而江何深已经看到了。
江何深:“?”
江何深:“不方便。”
时欢:“……”
他因为救她受伤了她去探望一下不是合情合理吗哪里不方便?
因为她“有夫之妇”不方便,还是他有新女友不方便见前妻?
时欢陷入纠结,而与此同时,正在酒店花园里享用早餐的江何深坐在遮阳伞下,端起咖啡,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颇有种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姿态。
服务生收走他吃完的餐盘,他淡声道:“再给我一杯咖啡。”
服务生说“好的”,端来咖啡后,江何深却不是要喝,而是将两杯咖啡放在一起,随手拍了一张照,然后将图片裁成正方形,发到朋友圈。
江何深几乎不发朋友圈,偶尔发一条,也是转发集团公众号写的关于恒安集团的喜报,极少极少发生活化的朋友圈,一时间,下属也好,合作伙伴也好,纷纷点赞评论。
时欢当然也看到了朋友圈,但她的关注点是两杯咖啡,两杯?所以是两个人?他跟谁?夏特助?
不,若是跟夏特助一起喝咖啡,也不用特意拍个照发朋友圈,说明跟他喝咖啡的人身份不一样……陆静因跟他一起来鹿城了?
时欢复而想到,江何深是结束圆桌会议后来鹿城,圆桌会议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要带伴侣——所以第一次圆桌会议,江何深才会带她去。
也就是说,这次的圆桌会议,江何深肯定也带了女伴,她没看到,是因为她当天就离开遂城,他带的是陆静因,现在陆静因又跟他到鹿城。
想到这里,时欢都从躺变成了坐,拿着手机,表情看着就很焦虑。
南颂偷偷拍了张照片,发了出去。
时欢想在朋友圈评论,觉得不合适,切回聊天页面:“你的手臂有伤,不宜喝太多咖啡,不容易好,可能会留疤,陆小姐没有提醒你吗?”
试探一下。
但江何深只回她一个句号。
时欢将手机丢掉,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
因此她没有看到,南颂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