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何深直接起身,走出遮阳伞,光影打在他高挺的眉骨和抿直的唇角上,异常的凌厉。
他当然没心情玩了,大步离开:“给陈家打电话。”
他看起来就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
林景舟看着他的背影,再问夏特助,纳了闷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她好端端招惹我们干嘛?”
夏特助怎么知道……
他抬手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半。
时钟倒退回到六个小时前——那是上午十点,禹城温家,主屋院子。
时欢托着下巴,正陪着温董下围棋。
她其实不喜欢下棋,一下就打哈欠。
刚好这时候,她接到周自珩的电话。
“阿稚,上次你让我帮你找能胜任CFO的人,我找到了。”
时欢一喜:“太好了,你们在哪里?”
周自珩笑:“不急,我让商秘书去接你了,你过十五分钟再出门。”
“好。”
时欢挂了电话,如释重负又理直气壮地对温董说:“有正事,要出去一趟,不能再陪您下棋了。”
温董笑道:“是自珩吧?去吧去吧,下周就是你们的订婚,现在肯定有很多细节需要你们确认。”
下周。
是啊,是下周。
时欢被商秘书送到一家开在转角处的咖啡厅,下了车,她就看到,坐在咖啡厅外,露天遮阳伞下的两个男人。
她走过去:“周自珩。”
周自珩微笑,示意她坐,又对服务生抬手示意,服务生很快送上一杯拿铁。
他介绍:“就是这位,姓秋,秋恩阳。他前一份工作,是纽约高盛集团,全球市场部三位主管之一,对国内市场和国际市场都很了解,完全胜任得了温鹿CFO的职位。”
“你都说好,肯定是没有问题。”时欢转头看向那位秋先生,“不过我还是要再跟秋先生确认一遍,目前温鹿的CFO是我,你只能暂时屈就在秘书的位置,如果你做得好,将来我从温鹿离开,CFO的位置就是你的,你可以接受吗?”
秋思阳颔首:“这些周总都跟我说了,我都可以接受。”
时欢又跟他聊了几句,感觉得出来,他确实是专业,时欢也将聘用合同带来了,秋思阳简单看了一遍,没问题,便签了名。
时欢站起身,与他握手:“欢迎加入温鹿,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秋恩阳没有别的事,分别向时欢和周自珩点头致意,之后便先离开。
时欢看着他开车走后,才看向周自珩,弯了弯唇:“他其实,是你的朋友吧?”
“怎么会这么想?”
“一般来说,能胜任得了这么大的一个公司CFO位置的人才,不太可能甘愿自跌身价,屈居在秘书的位置上,如果不是‘钞’能力,那就是人情债。是后者吧?”
时欢有点无奈,他欠秋恩阳人情,而她则是又欠他一个人情。
“虽然是后者,但他本身也很愿意。”周自珩端起咖啡,自然笑道,“他喜欢‘治病’。”
时欢不懂:“治病?”
“现在的温鹿,就像是一个‘生了病的人’,他愿意用自己的本事,让温鹿重新好起来,他享受这个化腐朽为神奇的治病的过程,这会让他很有成就感。”
周自珩打了一个比方,“就好比,有些人喜欢清洁打扫,比如洗碗,看着脏污在自己手下一点点变地干净,会让他们觉得很舒服。”
时欢大概懂了。
果然,人才的想法都很“怪”,她端起咖啡,以咖啡代酒:“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你,帮我大忙了。”
周自珩挑眉,配合她“干杯”,跟她的杯子碰了一下,时欢噗呲一声笑了,很浅地抿了一下拿铁,然后就放下:“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一个故事……”
秋天的街道有一种萧索感,道路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