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冯远今天虽然来了,但并不是给卢登科面子,而是给卢登义面子。
所以从一开始在门口的时候他就没对卢登科变现出热络和尊敬来。
在他眼里,这位卢氏集团的董事长已经是末路英雄,现在的威信全是大家看在过去的面子上给他的,若是大家不愿意给他这个面子,那他就什么都不是。
他已经很明确的表示了站在卢登义这边,而卢登义刚刚那句话,看似是在制止两人的正锋相对,实则是在替冯远说话。
桌子上摆着一瓶红酒,是王安友拿上来的。
方知同起身给倒了两杯酒,一杯给卢登科,一杯自己拿着,面对卢登科。
“今天是私人宴会,那我就不喊你董事长了,就叫你一声科哥,提携之情,没齿难忘,我敬你一杯。”
简单的几句话,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当初卢登科提携他,那他就只认卢登科这一个老板。
吃饭的一共就五个人,冯远很显然支持卢登义,而方知同也表明了态度支持卢登科。
就剩一个王安友。
他一直跟卢登义走的很近,所以大家默认他是站卢登义,但是今天见到卢登科之后又表现的十分热络。
冯远靠在椅背,望着坐在自己旁边的王安友说:“王董不说点什么吗?”
王安友打着哈哈,笑说:“那必须得说几句啊。咱们六个人,最混的一个就是秦鹏,哪怕是在公司的会议桌上,说跟卢董顶嘴就顶嘴,但是呢,大家也都知道他,他就是那么个人,说话直,没什么恶意。咱们都是半截身子快入土的人了,以后这一切都是要交给子孙们,所以我们就趁现在还能喝的动酒,多聚一次是一次,今儿就喝酒,要喝的尽兴。”
王安友话说的很漂亮,谁也不得罪,还帮冯远打圆场。
他亲自起身,绕到每个人身边给每人都倒了一杯酒。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王安友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书都不会落他的面子,都端起了酒杯。
卢登科一仰头喝完酒,将酒杯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不小的响动。
“真以为我卢登科日暮西山了,就会任人宰割了吗?”
才刚刚缓和下来的场子再次变得剑拔弩张。
卢登科的视线落在冯远身上,锐利如刀。
“当初是谁带你进的卢氏集团,又是谁把股份以低于市场至少百分之二十的价格卖给的你,你真以为老子这些年不过问公司的事儿就什么都不知道,就任由你欺负到我的头上,欺负到我女儿的头上来吗?”
卢登科年轻的时候那也是个狠角色了,否则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用不到十年的时间把卢氏集团做成首屈一指的大企业。
只是后来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一蹶不振,让大家以为他的血性已经被磨尽了,以为他是一只没了斗志,没了牙齿的老虎。
冯远突然被指着鼻子骂,脸一阵青一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