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聿明发完那条消息就再没了动静。
田盼在卧室阳台的椅子上看书,思绪却一直静不下来。
严聿明一定是受伤了,但真有那么严重吗?
感染发烧了?
十几分钟过去了,她连一页都没完整的看完。
心情烦躁地把书往桌子上一扔,在房间走了几圈,拿起手机给周加印打电话。
田盼这通电话在意料之中。
严聿明什么德行,他很清楚。
“喂,卢小姐。”
周加印已经接受了她的新身份,现在她是卢盼,卢登科的掌上明珠。
“你好周医生,”田盼说的很慢,斟字酌句,“我想问你个事情。”
“你说。”周加印语带笑意,他其实能猜到她想问什么。
“身上有伤的话,会引发感染高烧吗?”
“你说的是阿聿吧?”
田盼沉默片刻,嗯了一声。
“他呀,就是头倔驴,上辈子估计跟医生和医院有仇,是个病死都不肯去医院的主,我出来顺路去他那儿看了,他伤在大腿上,不让我给他看,就随便贴了创可贴完事,发烧是意料之中的,我也没办法。”
挂了电话,田盼气的骂了严聿明两句还是从衣柜拿了件薄外套出门了。
昨天他说他在6号院。
田盼顺着马路很快就到了他家大门口。
她伸手按了一下门铃。
刘姐在里面打开大门后,亲自出来迎接她。
刘姐一边往里走一边跟她说严聿明有多不听话,饭也不吃,药也不吃。
田盼在心里翻白眼儿。
真当自己是祖宗了。
一进客厅门,刘姐就惊呼一声往厨房跑去。
田盼换了鞋,自己上了二楼。
严聿明侧着身蜷在被窝里,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刘姐又进来劝他吃药了。
“我说了不喝,出去。”
严聿明的声音已经很不耐烦了。
“那我走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严聿明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心里乐开了花。
她真来了。
脸上却是不冷不热的。
“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田盼在离床边几十厘米的地方站定,垂眸睨着她。
“不吃饭不喝药你想干嘛?”
田盼语气平淡,但严聿明就是听出她生气了。
严聿明往床头靠去,抬眸看着田盼:“你说我想干嘛?”
严聿明没穿上衣,光着身子靠在床头,腹肌和胸肌清晰可见。
他的眼底有淡淡的红血丝,眼神里也有几分疲惫。
看起来真像是病了。
田盼走过去,抬手往他额头探去。
过烫的,温度让她真想一巴掌呼死他。
“我看你就是好日子不想过,想作死。”
“没有你的日子,生不如死。”
田盼看他一眼,拿回手说:“我看你腿上的伤。”
“不用看,没什么大碍。”
田盼不说话,就看着他。
严聿明也看着她。
以前她对从来不会这么对自己说话,就算偶尔撒个小娇也是适合而止。
该死的,他竟然很喜欢这样的她。
严聿明垂眸,把盖在腿上的被子掀开。
他的下半身只穿了内裤,两条健硕修长的腿搁在床上,简直就是引人犯罪。
田盼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
眼角余光忽然看见了床单上斑斑点点的血迹。
那点害羞立刻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