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萧听说田盼出事了,着急忙慌的从H市赶了回来,然后就陪着严聿明在院子里抽烟。
韩萧没有深爱过一个人,更不知道失去爱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但是从严聿明的身上,他看到了颓丧和绝望。
那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就好像一个人的精气神和灵魂被抽走了,只剩一个躯壳。
一包烟很快就见了底。
韩萧真准备劝严聿明离开,严聿明的手机响了。
他将手里的烟在地上摁灭,慢了好几拍才接了起来。
“说。”
一个简单的字,透着无尽的阴鸷。
韩萧看着严聿明,心中唏嘘。
有些人恐怕要遭殃了。
--
时间过的飞快,三个月的时间眨眼即逝。
人间四月天,清新而婉约。风起,柳絮飞扬,在金色的光晕里打圈飞扬。
树下的躺椅上躺着一个人,一个用披肩遮面的人。
“小姐,您身子才刚好,不能躺在外面睡觉,会着凉的。”
“阳光这么好,怎么会着凉。”藤椅上的人翻了个身,脸上的披肩却没拿开,“玲姐,你去帮我拿点儿吃的,我饿了。”
玲姐是照顾她的保姆,四十多岁,十分心灵手巧,很会做吃的,尤其是蛋糕和点心。
“我这就去给你拿。”
声音落下没多久,脸上的披肩就被轻轻拿开。
她以为是玲姐,无奈道:“玲姐,我不是让你……”
“你什么时候来的?”
田盼从藤椅上坐起来,脸上浮现笑容。
“我刚来。”裴顿将滑落在她腿上的披肩拿起来披在她的身上,“湖边潮气大,不要待太久,我陪你走走。”
田盼看了眼朝自己伸出的那只干净修长的大手。
不忍拂他的意,将自己的手放了进去。
裴顿拉着她的手站起来,两人在湖边慢慢走着。
田盼借拉披肩的动作,收回了被裴顿握着的手。
“我爸不在书房吗?”
裴顿说:“应该在吧,我还没来得及去见他。”
“哦。”
田盼应了一声,双手背在身后,一步一顿往前走。
她生了一场大病,在床上躺了很久,醒来后她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父亲告诉他,她在湖边散步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湖里,头磕在了湖边的石头上,失去了以前的记忆。
他还说裴顿是她男朋友,两人都准备要订婚了,她发生了意外,订婚宴只得暂时延后。
她能感受的到父亲对自己的疼爱和裴顿对自己的喜欢,所以对这一切并不怀疑。
裴顿跟她讲过很多以前的事儿,以前记忆也渐渐被填补,却总是像少了点什么。
就好像一幅画,只有轮廓,没有颜色。
“裴顿,咱俩是怎么认识的?你给我讲讲吧。”田盼忽然侧头看着裴顿,一双眼睛又黑又亮。
裴顿眼神温柔地看着她,唇边漾开一抹笑:“你确定要听?”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倒不是不能说,就是……可能你会觉得不好意思。”
田盼眼带疑惑地看着裴顿。
该不会是她霸王硬上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