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宇因为周六加课,将家教时间推迟到了周日,还是周日的下午。
青春期的男孩儿变化大,心思也多。
一个星期没见,裴宇又长高长壮了一点,但是神情看起来比她第一次来还要郁郁。
“怎么无精打采的,没吃早饭?”
裴宇半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睛说:“就因为吃了早饭,所以才没精神。”
为了赶时间,田盼特意定了早上八点开始,十点结束。
“你好歹还不用把时间花在路上,我得花一个小时的时间在路上,至少比你早起一个半小时,知足吧。”
“那半个小时呢?”
“起床,洗漱,吃早饭。”
裴宇从桌子上爬起来,这才发现田盼今天没戴她那个黑色框架眼镜。
上次他们在街上偶遇那次她也没戴眼镜。
两次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你终于舍得摘你的眼镜了?”
“嗯,审美疲劳,所以换个造型。”
裴宇将手表的书往旁边推了推:“田老师,你问你个问题行不行?”
田盼一本正经地看着裴宇:“如果是跟学业有关的,可以,其他的,免谈。”
“即便摘了眼镜,内里还是教导主任。”
裴宇嘀嘀咕咕地把书和笔记本打开。
嘴上虽然贫,但裴宇对田盼讲的内容听的认真,记得也很认真。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田盼收拾起东西准备离开,裴宇从抽屉拿出一张烫金请帖,给她。
“这是什么?”
田盼疑惑地看了一眼,没接。
“下周五晚上,我奶奶过寿,我想请你参加。”
田盼双手抱胸,秀气的眉微挑:“你奶奶过寿,你请我不合适吧?要是你过生日,我一定来。”
“我跟我奶奶是同一天生日。”
“不会吧?”
“要不要我把身份证拿出来给你看看?”
田盼摆了摆手:“那倒不用了。”
从裴家出来,田盼照例坐公交车回家。
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了站在车旁抽烟的严聿明。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只是,让田盼不解的是,他怎么知道她不在家,在小区门口等她。
严聿明将手里的烟掐灭,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田盼,英俊的脸部轮廓逐渐柔和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儿?”
严聿明起身,朝田盼走来:“等你吃午饭。”
“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家?”
“因为我去敲门了。”
严聿明没问她去了哪儿,走过去把副驾驶车门打开。
田盼也没矫情,直接坐了进去。
严聿明带田盼去了一家私房菜馆。
仿古建筑和装潢,一进大门,感觉就像进了大观园。
“你奶奶怎么样了?”
严聿明一边给田盼倒茶,一边说:“再住半个月了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停顿一下,严聿明说:“这儿的特色是烧鸽子,除了这个,你再看看还有没有想吃的。”
田盼翻了翻菜单,又随便点了两个菜。
想到那天严老太太说不反对他们在一起,但是如果想要办婚礼,得等她死了。
她微垂着的眼底明明灭灭,看不清情绪。
这其实就是变相的反对和贬低。
试问有哪个女人不想穿上洁白的婚纱走向心爱的那个人。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田盼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