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听到柳蕴涵的呼喝之声,陈鑫把心一横,咬牙冲了进去,直到眼睛余光瞥到那一袭蓝色水裙的女子也进入阵法,心中这才安稳些许,他暗自心想着能和柳师姐一起陷在这困阵之中,也不失为一桩美事情。
然而下一刻,这位满心想着孤男寡女受困一地的痴心男子,好似江堤涨水般堵得发慌。
阵法之内,飞火流星,一个青衫染血的身影在火光中飘摇,陈鑫甚至不需要去看他的面容,听到耳畔裙摆飘飞而过的声音就已然知晓他第七峰亲传弟子的身份。
周平此时虽算不得山穷水尽,但两位宗门师兄师姐的到来对于深陷困局的他来说,属实算的上久旱逢甘霖。他咧嘴冲着那位面色清冷对他却关照万分的师姐笑了笑,身侧的青铜小剑不断震动发出蚊鸣般的颤音。
柳蕴涵眉眼含煞,倒提长剑横扫而出,四周原本燥热的空气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阵阵寒气划破热气直奔柴建弼胸口而去。
那位身手卓绝的少年反手握剑,冷笑道:“来帮手了,不过,在我的炎飞困阵之内,你们能奈我何?”
于是乎,周平眼前就出现了诡异的一幕,柳蕴涵一剑过处,人影好似水中倒影一般消散一空,显然是通过阵法中的某种奥妙隐去了身形逃了。柳蕴涵一击不中,连看都没再看一眼别处,径直几步跨到周平身前,关切道:“周师弟,伤势如何?”
进入御剑门以来,除了第七峰的师兄师姐以外,周平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被宗门师姐关心的温暖,他目露感激之色,郑重说道:“多谢师姐关心,可否容我调息片刻。”柳蕴涵应声答应后,周平右手并指如剑,在两处伤口连点数下,盘膝而坐。
一旁瞠目结舌的陈鑫这时好似才缓过神来,快步赶上前来,朝着周平疾声问道:“那人是谁?一身流光宝衣,多半是哪宗哪派地位极其尊崇的弟子,周师弟能与这等身份的人鏖战而不败,莫非是隐藏了修为?”
周平双眼紧闭,好似根本没听见一般,一句话夹枪带棒而来又好像打在一团棉花上,倒是柳蕴涵闻言瞪了陈鑫一眼,道:“陈师弟,你可别忘了,周师弟可是第七峰的亲传弟子!”
她刻意强调了周平“第七峰的亲传弟子”的身份,让这位靠着逢迎溜须的第二峰弟子神情瞬间落寞,但这等表情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就烟消云散。
陈鑫正待要辩解两句,整个阵法猛然震动起来,远处人影一闪,原本消失不见的那位锦袍贵公子,突兀地又回到了阵法之内,只不过身上多了些许狼狈之色,原本还算淡定的脸上此时惊惧不定。
既然是敌人,陈鑫也就不在乎多给对面心中扎几把刀子,把柳蕴涵一通言语的满心怨气倾泻出来,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能奈我何”大公子吗?怎么,我们奈何不了你,你这是出去被谁奈何了?瞧瞧这一脸惊吓过度的模样,你别害羞,害怕了就赶紧回家找你娘亲抱着哄你,我们连你名字都不知道,肯定不会笑话你的。”
“你找死!蛟龙吐火!”不等这长舌妇般的碎嘴子继续说下去,柴建弼顶着一张过于生气以至于涨红到有些发黑的脸,须发贲张,御剑便是使出了杀力惊人的剑招,一柄赤红色的飞剑化作一条赤蛟笔直地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