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古格说要送质子过来,送来的却是他们国家的小公主。
范世达一时惊愕道:“这是什么意思?要和亲?”
他说完话,身边的副官忽而拽了下上司的袖子,范世达纳闷回头看他,后者偏偏眼神,示意他看一边从京城来的贵人。
林兰池表情未变,并未有他们设想的神情扭转。
一别数年,当年的小公主已经生得百媚千娇,有一副美丽的容颜,一双金色的眸子生得像是最好看的猫眼石,在光照下烨烨发光。
香风拂过,卫慕奇兰朝中原的大臣们恭敬拜下。
古格的礼官说着生疏的中原话,“这就是我们君主送上来的质子,还请中原皇帝笑纳。”
这话说得有些直白,就差明明白白告诉中原人,这是送来吹枕头风的。
林兰池还盯着卫慕看,她的表情不再像是小时候那样灵动异常了,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冷峻的像是一尊玉刻出来的佛像。
让林兰池想到曾经同样清澈坚定的石晚亭。
她到底是自愿,还是被胁迫呢?
林兰池微微咬唇,轻声同范世达道:“大人,陛下说过,先将他们安置在驿站,等之后才处理。”
刘弗章没这么说,要是换男人到场,林兰池估计他会直接回绝古格人,那就等于在卫慕脸上抽一耳光。
她回去也会受到古格人刁难的。
还是从长计议,不将她留在宫里,也为她寻个去处,不必一辈子受委屈。
范世达挑眉道:‘陛下真这么说了?’
副官又咳一声,范世达才后知后觉,点头道:“好吧,就按你说的做。”
他回过头去,朗声同礼官道:“远道而来的古格礼官,请你们不必多礼,先在驿站住下,等待我皇的传召。”
他没有答应古格人的话。
古格礼官面上焦灼起来,低声说了一句西域语,卫慕张口,轻轻回了他一句。
林兰池盯着他们,辨别唇语,勉强能看出来,是礼官在听从卫慕的吩咐。
似乎事情又不像是林兰池想的那么简单了,她略略松一口气,后知后觉察觉到似乎有道目光投在她身上。
少女抬头去看,那道目光似乎又收起来,远处在卫慕轿边,站着个青年,带着一张薄薄的银面具。
这是西域的什么特殊安排吗?
林兰池不敢多问,怕到时候问到了不好的地方,只是她没察觉,一旦她收回目光,那戴面具的人便会肆无忌惮的扫视她的上下。
古格礼官最后还是老实听从范世达安排,带着浩浩荡荡的礼队,住进了驿馆。
东京城驿馆,自然是装饰非凡,处处雍容华贵。
卫慕被侍从们簇拥着进了屋,关上门,转过头来坐下喝了一杯奶酒,才问身边一直不说话的面具人。
“你们中原都是这样的吗?”
青年声音沙哑,“并非,京城之地,就如古格都府,集结了一切最好的东西,塞外边地,流放琼州的,都是吃沙子,喝露水的人。”
卫慕扬眉,朝他冷冷一笑,“说到你心头难过的事了,是不是?你被流放在那边地,可是我去救你的。”
“咱们说得清楚,你的命归我。”
青年跪在她面前,眼帘垂下,恭敬道:“殿下不应该怀疑我的忠心。”
卫慕不听他的话,只伸了懒腰,站起身来,让身边的侍女替她解下身上的首饰,和穿着的繁琐服饰。
青年眼观鼻鼻观心,半分不多看。
许久之后,卫慕才挑了他下巴,视线之中仅存一张漂亮到让人惊愕的脸蛋,但青年却并不会想其他人那样,用含有惊艳的目光看着她。
卫慕嘲笑道:“你今天见到你喜欢的人了,是不是?”
“她还能认出来你吗?”
林兰池晚间将事情同刘弗章说了一遍。
其实皇帝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