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听林兰池提起过这件事,他盯着柑橘看了几眼,长出一口气道:“那时候朕与你家主子双双被困,事后去找,已经不见了尸首。”
意思是,根本找不到在哪里埋了。
柑橘听到这话,转瞬便明白了意思,她脸色苍白几分,慢吞吞地点头。
又不说话了。
刘弗章却警惕起来,盯着面前这个女官,问道:“你问这件事是要做什么?”
柑橘迟疑片刻,张口道:“卫七同小人提及过生辰,是在这个月,小人只是想要祭拜一番。”
原本三月过后,不久就要到清明,她这番话,说得倒也合情合理。
刘弗章淡淡点头:“你还算有心,暗卫司立了他的衣冠冢,你自去一趟。”
柑橘应声,恰林兰池在殿内似乎在喊小皇帝,刘弗章便转身回去了,也没将这件事往心里放。
他一大清早就出门劝农,小心翼翼怕吵醒了还在睡着的林兰池。
后来许多年,刘弗章都有些后悔,应该多同她说些话的,亦或者做个昏君,干脆不要去劝农就好。
那天倒是个格外晴好的天,皇帝的车队顺利出巡,礼乐夹杂着马蹄与车轴的声响。
刘弗章不知为何有些担心起来,总觉得自己还有哪里没做好。但是要仔细说起来,确实又什么都没有。
车队一路行到京郊,小皇帝下了辇车,亲自下了耕田,新任户部尚书厉硕明执耒耜,新任中书尹叶景之执鞭,刘弗章推了几下,下头的百官便立刻再拜口称万岁。
再之后又换叶景之来推青箱,厉硕明来播种,后面的老臣们覆土。
这种事情本来用农户来做,只怕一个上午就能全部做完,但礼仪众多,拖拖拉拉进行到了午后,直到黄昏了,才算是礼成。
刘弗章分了东西给下面的官员,以及负责帮着他们这些不分五谷的贵族们的农户财帛。
范小将军也像模像样地去推了两下,感慨道:“真是的,这些到底有什么意思?年年都要做。”
以前他还可以躲在他爹后面,现在皇帝去世,他爹请辞,范世达顶替了位置,成为龙潜之臣,很有一番心理压力。
刘弗章便留他们下来一道用膳。
他们是在附近的行宫用膳的,用完了,便放人回去住,明日还要去祭祖。
至于刘弗章,心头惦记林兰池,恰准备去问林兰池的情况。
却听外面响起呵斥声,继而有个熟悉的身影穿过宫阁,几乎用人所不能及的速度来到他面前。
宋道士问道:“陛下,您还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