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池情绪不好的时候还算是少数,多数时候她总是犯困,在睡觉的时候也不能安睡,要人盯着间或给她揉脚。
脾气一天天紧张起来的是刘弗章,太医院院判来给林兰池号过脉,同魏八看的分毫不差,再有两个月就会生下来。
她这一胎坐的不稳,早一点出生比晚一点出生留在腹里要好上许多。
也总算是熬到春天,七个月上下的时候。
但是无论是魏八还是太医院的院判说了多少好话,刘弗章还是不放心。
“这东西做的像是什么样子?这点小事交给你去办都办不好!”
魏八一进门便听皇帝正在训人,刘弗章更年轻的时候更容易动手些,但是那毕竟看起来只是一点痕迹,不像是现在闷着火,随时就要像鞭炮一样炸了。
刘弗章正骂着,抬头看到魏八,“...这件事还是交给你去做。”
魏八:“.......”
好像接了什么烫手山芋。
他不敢马虎大意,忙跪下认真问道:“陛下要小人去办什么事情?”
刘弗章丢下一张单子,上面无非是最名贵的药物,甚至有临死时候吊命用的东西。
魏八立刻明白这张单子是给谁用的了,虽然有些大惊小怪,但比起皇帝之前九死一生,要他拼命去救人要轻松许多了。
魏八轻声道:“那小人即可便去办...”
只是:“这药材中有些还是难取,怕是要用十天半个月...”
他对上刘弗章的眼神,后者没说话,但足够叫旁人说不出话来了。
魏八连忙改口道:“七天。”
这还差不多。
魏八退下,刘弗章又批了会奏折,但心里毕竟始终挂记林兰池,总也写不下去。他干脆推了明日再改。
回宫时候看见远远宫后苑的雪都已经彻底消失了。
树木渐渐生出翠色的嫩芽,刘弗章有些感慨,原来一年过的这样快。对了——
他回了宫,林兰池今天倒是没有在睡,倒是在读一本书。见他来了,那本书被合上随手搭在桌上,刘弗章偏头去看,是本名字古怪的册子。
林兰池看他盯着,解释道:“听说是葭音出宫去写的,还是有点意思的,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逸事。”
刘弗章点头,问了林兰池一天到晚的器具寝卧,连同饮食用饭。
等都问完了,才想到自己的事情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的生辰是在春天?”
刘弗章的生辰是在冬天,但他在母亲走后过的很少,今年本来是打算和林兰池过的,但是因为战事混乱,那天到底做了什么都忘了,更不记得所谓的要过节日。
但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他想要陪林兰池好好过一次。
林兰池抬头看刘弗章,愣道:“我同你说过这件事吗?”
刘弗章眼神流露出来些可怜,像是林兰池没关心在意他似的。叫人看了还有些不好意思。林兰池好笑的伸出手拉他。
刘弗章人靠在床边,林兰池回忆了下道:“我记得是三月三的时候,怎么了?”
三月三,也就是林兰池的孕期前一个月。
刘弗章心中有了计量,对林兰池道:“那天我们出宫去玩?”
林兰池更加好笑道:“要玩什么?”
她怎么不知道百忙之中的皇帝还能抽出空来陪她玩?刘弗章却一脸神秘的靠上来,低声道:“是秘密。”
是秘密呀。
林兰池笑起来了。
索性三月三并没有多久了,桃花盛开的一天,刘弗章便换了便装,同同样换了便装的林兰池悄悄出宫。
他们没带太多人,免得惊动了,到时候在宫里年份久了的那些尚宫们有意见。
至于平常皇帝身边记录言行的小令官,也被刘弗章勒令回家了。
这是独属于平民百姓刘弗章和林兰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