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果浓,秋果熟,水中河清清,照我郎不见...”
路边玩游戏的小童在唱着陌生的童谣,乘坐马车经过的清河王原本假寐,模模糊糊听了会,一下子睁大眼睛。
他呵斥道:“停车!”
狐狸脸少年原本坐在他侧面位置沉思,闻言连忙阻止道:“无论殿下想要做什么事情,都不应该是在这个时候。”
他们好不容易将祭祀的事情一应筹划好了,在这时候是最招揽民心的时候,万万不能出一点闪失。
清河王怒声道:“你还听不出来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说我杀亲兄弟——”
少年点头,又劝慰道:“历朝历代,这些伎俩都是相似的,弄什么神鬼之说,佯作什么信物,诱得民间这些蠢货信服。”
“这等民愿民意,若是要去压制,反倒是不妙,殿下不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吗?”
换句话说,清河王忍不了,也忍了那么多年了,怎么现在不愿意忍了?
清河王头仍隐隐的作痛,喘着粗气坐了下来,“你说的确实是这个道理。”
民意如洪水,唯有疏,不能堵。
马车未停,一路往前,越走近处便越越来越多声音,都是前来祭祀仪式的民众。人太多了,最后马车便挤不进去了。
石晚亭在外头道:“殿下,这里头走不进,马车,还请您移步。”
清河王有些烦躁,石晚亭是此次督坝的功臣,又确实和东宫没有联系,众目睽睽下,清河王不得不给石晚亭些面子。
二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两侧的民众纷纷跪下行礼,口呼千岁。
低眉顺眼,总算抚平清河王的郁结之气。
祭祀仪式是寻了山上一处道观,久未修葺,因着这次的诏令,才草草修缮一番,补了破的屋顶,扑了新的砖瓦,道像来不及贴金,匆匆用红布盖上。
那道士圆头大脑,站在院中,朝清河王一拜。
清河王道:“免礼,还请道长开始吧。”
先是祈福,后是超度。那道士手碗甩米,一时念起清河王不懂的咒语来,倒是有些本事。
他身侧的狐狸脸少年轻声道:“殿下,人已经布置下去了。”
清河王点头。
太子若是没死,搞这些鬼神之术,想必一定不会错过他祭祀的时候,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浑水摸鱼!
“...东西南北,保命前行。日中大象,共照群生。扫妖氛,不侵云汉...”
随着仪式进行,内外的哭声却渐渐的响起来,清河王不免皱起眉头,低声呵斥道:“他们哭什么?又不是超度。”
狐狸脸少年道:“...毕竟民众死伤过多,就算是祈福,生者念死者,自然悲恸。”
清河王征战边地多年,早练得无情的铁血心肠,由己度人,他做不来了。
“...真是晦气。”
那祈福的仪式结束,道长用符水在清河王眉间轻轻一点,“殿下霉气郁结,此术可以化解。”
清河王皱起眉头来,并未有被宽慰的感觉来,这番话就好像什么符咒,要咒他似的。原先那种周身的补适感,一下子便无限扩张起来。
他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拳,方能彰显不快的心情。
祈福仪式过了,直到超度,都并未有事情发生。后来民众哭声沸沸,清河王忍无可忍,便要离席。
主子要走,下面人自然什么都说不得,狐狸脸少年恭送清河王,自己留下来继续盯着场面。
但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当晚,清河王的屋外,狐狸脸少年禀报完日间的事情,又安抚主子道:“今日这仪式举行的倒妙,小人回程路上,所见所闻,都是称赞殿下仁心仁德,庇佑百姓。”
清河王不置可否,他一只手疲惫地抚摸自己的额侧,为接下来的入眠而烦躁。
少年看出这一点,便又道:“不若小人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