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池是自己寻找过要怎么回官道的,这过程中,她也不可避免看见了一些人住过的痕迹。
应当就是谢自安的人。
是以她才会这样直接丢下刚病好的谢自安走,想想也是,她不过是给谢自安擦汗上了一点草药,谢自安的身上的病痛却好了。
至于林兰池自己,却一天也没有得那病。
思来想去,也只有她用的水,是每天专门打了放在山洞里,煮沸后饮用,喝起来味道却有些奇怪。
也许是专门用来避病的药。
谢自安的手段花样层出不穷,林兰池也无心去猜到底怎么一回事,权见招拆招,才能勉强觉得舒心。
她脚程不慢,很快回到原本发现的官道去,还没走几里地,便突然眼前一黑,跌倒在地。
林兰池是在一阵模糊的痛意中清醒过来的,好像过了很久很久,耳边一阵轰鸣。
叶景之拽住她的领口,大声呼和道:“殿下!殿下!别睡!这个时候千万别睡!”
林兰池呛咳了一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的痛意从何而来。刘弗章的腹部受了一箭,虽然扎的很深,但是没有穿裂。
比起来之前的暗杀,估计这这次也是清河王或者谢自安动的手?
林兰池痛得呼吸急促,叶景之看太子那张脸惨白着都快发青了,暴跳如雷去喊一旁的魏八,“快点把箭拔了!太子若是在这里出事了,咱们一干人等——”
魏八打断他的话道:“不能拔。”
“不能拔?”
魏八点头,“若是拔了,殿下当即便会血流如注,说不好一命呜呼。”
林兰池半睁开眼,费尽了力气同魏八道:“....一切事宜,由你裁断。”
这种时候,命自然要交在真正懂医术的大夫手里。魏八听了这话,才有几分底气道:“先剪短长羽,按住伤口,将殿下抬回去。”
“好。”
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林兰池意识实在模糊,只记得前所未有的剧痛朝她袭来,魏八匆匆忙忙让林沧海朝她嘴里灌麻沸散。
麻沸散药性上来,林兰池就昏睡了过去。再睁开眼,已经不知道过了几日。
她低头看身上,被子滑落,露出有薄薄一层肌肉的上身,偏上的位置还可清楚看见之前清河王刺杀那次的伤口痕迹。
现在肚子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布料,想必是已经处理好了伤口。
清河王看来是真的很恨刘弗章啊。
她这边才刚和谢自安分开,后者被她警告一番,应当绝不会动手,这样的情况下,动手的也只有可能是清河王了。
一次除不掉他,就千百次要人性命。
林兰池低声喊道:“来人!”
白一从外头进来,跪在她身边说话,“殿下有何吩咐。”
林兰池低声要他倒水过来,喝了水才感觉嗓子稍稍好转,问道:“那枚箭,是谁射的,看清楚了吗?”
白一点头,“此人已被抓住,当场服毒而死。”
林兰池点头,“箭呢?能看出是哪里铸造的吗?”
白一迟疑住了,一会才道:“当时兵荒马乱,事后叶大人收集了箭查验,现下还未与漠北的对上——”
“对不上的,人家有心杀你,怎么会对上。”
林兰池叹一口气,清河王的线是什么时候就埋下的呢?他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谢自安,谢自安又帮他做过多少事?
能追到太子身边,能射中太子本人。
这一步步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林兰池道:“传出去,说太子在康安府受了暗杀,重伤消失。”
白一惊愕的抬头,似乎并不能理解主子在这个时候的主意。林兰池淡淡看他一眼,忽而又改口道:“算了,干脆传得再严重些,说孤死了。”
白一吓得跪下磕头,忙道不敢。
林兰池微微皱眉,“...孤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