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池和林咚咚道:“你以后喊我姐姐就行,不用加栩了。”
自从那天太子来救她出来,林兰池便当崔婉心在她心里彻底死了。就算当时崔婉心有不敢置信,但是谁能保证她不是装的?
她已经赌不起了。
以后不孝就不孝吧,总好过为了崔婉心丢命要好。她是太子救回来的人,所以要为了太子而活,而不是崔婉心。
旧名字,也无关紧要了起来。
林咚咚似懂非懂,但是她很听林兰池的话,转过头切拿自己的绣帕,笨手笨脚要林兰池教她。
这样的时间异常好磋磨,等林沧海带着人回来,林兰池还在教林咚咚。
她放下针线,转过头来看自己这个堂兄。
后者摸了摸林咚咚的头,又夸了她两句,便哄林咚咚出去了。
林兰池知道他是有话要说,“...殿下今天去了,怎么样?”
林沧海道:“我们的人打听到了,各地的庄户,都送了粮食过来,但是在半道上被人劫走了。而且,谭昭世也回来了,说他前些天是在赈灾。”
林兰池冷笑一声,说话的神情与太子殿下一模一样,“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在太子眼皮底下玩什么左手换右手?”
就算不过脑子,也清楚内情了。
林沧海也是一笑,“...我听石大人的意思,太子殿下将计就计,唬住那谭昭世了,接下来他没有戒心,以为太子上当,恐怕会露出马脚。”
他说完,停顿了会,抬起头来无声地看着林兰池,后者明白他这是有话要说。
“好多年没见,这还是我们头一回这么一起说话,还记得当年,你——”
“我有个不情之请。”林沧海打断林兰池的叙旧,诚恳道:“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落草为寇实非我本愿,太子想要立功,届时想必也要除去哀哀山的贼寇。”
“无论别人怎么说劫富济贫,我都已经犯了律法。”林沧海无奈一笑,“请你走的时候,把咚咚带上,她被我养的有些天真烂漫,但还是能做的好一些事情的。”
林兰池沉沉的看着林沧海的眼睛,后者偏过头,似乎想要装作若无其事。
但这和托孤有什么区别呢?
林兰池道:“我的殿中不缺侍女,你若是将她交给我,按她的才能,或许会去做一个暗卫,从今往后,便失去姓名,失去自由,为主子而死。”
林沧海站起来,朴实的男人说不出花一样的话,只是呐呐道:“堂妹,你不会这么做。”
林兰池点头道:“对,我不会这么做,所以我更不会让太子殿下动手剿匪,为了所谓的立功杀了你的。”
她叹了一口气。
林家只培养出来一个林履雪,耕读之家,一步登天,能有多大的出息呢?林履雪做了清官,便与这家子不能相融了。
林兰池最后一次看到林沧海,还是她父亲在世时,有一次为了母亲移墓的事情,不得已回去。
林沧海是二房家里的孩子,当时林履雪不受控制了,家里便要他勤奋读书,努力上进,回报家里。
林兰池当年也只有模模糊糊的印象,记得这位表哥是如何勤于刻苦,但是他毕竟不是状元之材,二伯母便用沾了盐水的藤条,抽打他的脊背。
叫他知错。
天寒地冻,林沧海裸着上背,在无数人的视线下屈辱受刑。
林兰池当年还不懂,林沧海多年之后的离开是注定的。
当然,林履雪死后,林家因为没有继续借势的人,还是走向了凋零。是以林兰池在崔家得知林家有人给她送嫁妆的时候,很是意外。
林兰池道:“你念着我一点,所以我也就念着你一点。”
“...但是——”
“没有但是,堂兄,你还信不过我吗?”林兰池笑道:“说什么劫富济贫,我都已经听咚咚说过了。”
“寨子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