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想了两日都没有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尚服局的姑姑倒是带着手底下的一众人赶来,为各位贵女缝制新衣。
这是原本应该在最后五天才做的事情,一夜之间主子改变心意,下面的宫人被折腾得苦不堪言。
量身段,选料子,看图案,哪件事情不要人头疼的?宫女们折腾,也连带着贵女们焦灼不安,听着这个屋动静,那个屋响。
等刘弗章回神过来,那两天已经转眼就过去,新衣已经被尚服局的宫人送来了。
是一件青梅色曳地纱罗笼裙,上面绣着不知名如漫天星彩般的无名小花,粉白色的。
外罩的一件雾山大袖衫,垂搭在外面,刘弗章看着镜子中的林兰池,她生来就是一张漂亮而妍丽的容貌,但天生没有争先感,于是显得温吞。
像是在廊下伸出来的栀子花,漂亮,却不要你非得去看她,也知道她眉眼温和,巧笑嫣然。
这身衣服与林兰池气质融洽,想必是做的时候费了心思。
王如珠也换上她那一身,她本来就是艳丽明媚的长相,晶红的大袖衫里头是杏色的袔子,上头绣了精致的芙蓉花瓣。
将整个人衬得宛若一朵含苞待放,无限芳华的芙蓉花。
她笑盈盈地看着刘弗章,拍掌道:“真真是漂亮极了,不愧我帮你画了这么久。”
刘弗章互换到现在,勉强懂一些珍珠粉胭脂,至于如何要画得好看,对他来说比舞刀弄枪还难。
得亏有王如珠帮忙,还帮他重新梳了头。那素雅的簪子和发饰,与这一套衣服搭得很。
刘弗章很满意,尚服局其实做这些衣服的时候就是在下注,赌自己做衣服的这位贵女最后青云直上,作为垫脚的,也能沾一点荣光。
日后贵人想起来了,也会给她一次机会。
刘弗章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女官紧张道:“金雀。”
“我记住了。”刘弗章随手从床上抓了一把碎银子出来,递给她道:“收下吧,就当喝茶钱。”
金雀眨了眨眼睛,张嘴想要道谢,却局促紧张得什么都说不出来。刘弗章看得好笑,挥手叫她下去了。
王如珠又在镜子面前转了两圈,像是想起什么,对林兰池道:“对了,我还要去问问郑葭音她到底要拿那痒痒粉怎么办呢!”
说话间,王如珠便出了门。
没一会,莫红扇身边的秀儿就过来传唤各位贵女,众人按照当初入宫时候的队伍往宫后苑去。刘弗章同吴盼儿忽而分到一列。
吴盼儿走到半路,忽而开口道:“此前是我对不起你,还说了你的坏话,请你不要放在心里。”
刘弗章眯起眼来打量她,后者脸上的愧疚并不作伪。想想也是,若是有点良心的人,仔细相处过柳香瑛和林兰池,自然知道谁更有问题。
吴盼儿垂下眼,像是觉得林兰池还不够信她,又补充道:“当初柳香瑛其实提前就在宴会上说过你的事情,但是她并没有说你们两个是嫡亲的姐妹。”
“只是说,有个乡下来的娘子,因为和崔大娘子沾亲带故,闹着说崔大娘子是她娘,非要来认亲。”
就差说林兰池是个疯子了。
刘弗章舌头抵着腮内,强忍住自己本来要沸腾的火气。他低声道:“吴娘子不必把这些事情放心里,我并不在意。”
她们两人说话间,就已经到了庆瑞殿。
这里是宫后苑宫沼边上的一处临湖小殿,倒是有很宽敞的地基台子,汉白玉铺作,刚好够容纳贵女们等在那外面的中庭。
莫红扇拍了拍掌,众贵女纷纷看向她,前者朗声道:“请贵女们稍后,点到名字的贵女,请随我来。”
“翰林侍讲学士吴雄远之女吴盼儿,侍御史沈妨之女沈...二品大员将军王仲之女王如珠...”
“王如珠——”
众人之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