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弗章刚从发烧的昏厥中清醒过来,就听到外头传来喧哗声。
祠堂门一开,笑盈盈的崔汀嫣带着几个丫头嬷嬷快步走了进来,还不等刘弗章反应,两个嬷嬷就拽住他胳膊。
刘弗章试图抗拒,可惜这具身子着实弱,最后还是强行被嬷嬷一路拽了出去。
崔汀嫣打着小扇掩面笑道:“好姐姐,你也别闹了,崔家何曾亏待了你?那戚二郎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好郎婿呢。”
太子殿下一时尚未反应过来,等她们将他往前院提,塞进一间小屋。
隔着一道屏风,有模糊的人影,看起来是个男子。
刘弗章一时错愕,一下子明白过来这帮人打的是什么算盘!
这时崔汀嫣又道:“姐姐被罚到祠堂里,还不知道怕吗?父亲不是什么都能管的,这次你还是老实点吧。”
她眼前的“林兰池”一下子眼睛瞪得更大,看来不像是要寻死,更像是想要直接掐死崔汀嫣。
后者吓得退了一步。
刘弗章冷笑出声,“崔汀嫣,看来你还是怕的?”
崔汀嫣闻言恼怒,刚想骂什么,又看那屏风后的人一动,反倒是笑起来了。
“好姐姐,你现在虚张声势给谁看?你我的账,你有的还呢。”
说完这句,崔汀嫣便叫嬷嬷把“林兰池”甩在地上,还不等刘弗章反应过来一众人就退了出去。
刘弗章拍门未果,扭过头来看屏风,那人影晃着露出来,俗气的打扮,搭配着一张饼样的脸,蒜鼻小嘴,绿豆眼儿。
瞧见“林兰池”盯着,戚威嘿嘿一笑,“表小姐怎么看得目不转睛?难道是我生的过分英俊,以至于表小姐移不开眼?”
刘弗章心中骂道,就你长得这烂泥巴样子,林兰池估计宁可撞柱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他越想越蹿火,这林兰池虽然听起来懦弱扶不起来,以至于被羞辱折磨,但是她到现在好歹没让人发现太子换了人,没有风言风语传出来。
聪明,也漂亮。
现在却有人害她去死不成,要把她推进活的火盆!
这是什么天杀的鬼道理?
太子殿下嫉恶如仇,动手飞快,那戚威刚要扑上来行不轨之事,刘弗章便是一拳砸在那张大脸盘上。
戚二郎被这全力一击砸得往后跌去,怒声骂道:“你这贱人——”
乘着戚威冲上来扑人的劲,刘弗章以多年练武的惯性躲开,戚威哐当一声撞到了门。
外头传来询问声:“二爷,没事吧?”
刘弗章站在角落,看见角落的花瓶。与此同时戚威捂住出血的鼻子,恶狠狠道:“没事!都别进来,我要亲手料理了这贱人!”
哦?刘弗章一挑眉,一手捞起花瓶,便是一击直接打在戚威的头上,后者被砸得翻到地上,头痛欲裂,半天才瞠目结舌大吼道:“你竟敢打我!你不要命了!”
刘弗章冷冷一笑:“你猜我这一下,是花瓶先碎,还是你的猪头先碎?”
那花瓶握在手上沉甸甸的,戚威一时不敢说话了,脸上透出讨好又忍耐着脾气的复杂表情。
“你、你先拿开,有话我们...我们好好说——”
“好好说?”刘弗章冷冷一笑,这群人可没给林兰池好好说的机会吧,她先是落水,然后又被诓进有外男的地方,如果让这猪头得手了呢?
大家族藏污纳垢,互相隐瞒,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了?
一概如此,就连先皇后也是被人设计陷害,悄无声息地死了。
想到这里,刘弗章的面色更冷,双手举起那瓶子,看向神情发惧的戚威。
戚威再傻再蠢,也能看出对方眼中的杀意,蠕虫般又要从地上爬起来,口中威胁道:“我告诉你,我父亲是——”
“我们打个赌吧,看是你先死先被抄家,还是我先死?”
房间内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