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你的嗓子……”手紧握成拳,青筋蹦起。
素有神医之称的玄枫锦对于我的哑疾也束手无策,我似乎注定了,再也无法开口。
将他紧握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我在他的掌心轻柔地落下几字:“有你,足矣。”
是夜,景行然修书胡韩国大汗,将其爱女不幸丧命之事具实以告,将证据呈上,又分析利弊,指出唯有合力拿下姑苏国才是上策。
不过这一任的胡韩国大汗远不及当初对我的忆皇婶至死不渝的大汗棱翊有胆识有魄力。对方只顾偷安,即便是爱女丧生,也不想多惹争端。
既然胡韩国不出兵,那么与姑苏国抗衡之事,便唯有落在景岚国身上。
战争一打响,我便用姜君稹给我留下的金穗到全国各大商铺筹集粮饷。
“这东西给你,只要去国内任何一家君字商铺,他们都会满足你一切要求。”
姜君稹对我有情,早在我还是辰凌国公主时,他便表露无遗。到了景岚国时,他更是擅闯皇宫欲对我不轨。甚至还因为此事闹出了奸夫事件。这是我想要永远埋在心底的黑暗,所以他送给我的金穗一直都被尘封。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会去动用它。
两个国家实力相当,若当真动起手来,输赢未知。
可无论结果如何,最终都将民不聊生、生灵涂炭。战争中,没有谁会是真正的胜利国。
景岚国与姑苏国的边境,旌旗蔽空,偶有战鼓煞煞,气势骇人。
两军对垒,相隔了几百米的高坡新建了一处高台,用来观战。其上,景岚国帝王景行然一身戎装,头戴铠甲,迎风而立。
远眺,是敌军的营帐,密密麻麻,岿然而立。而营帐外的校场,更是黑压压的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只把人看个心沉谷底。
“报!——”拉长的尾音,响彻天际,一士兵疾步而来,躬身跪下,“姜副帅被敌方将领重伤,危在旦夕,时间紧迫未及亲禀,现退回城内就医。”
双手恭敬地递上一卷细长纸帛。
刘桂年上前接过,转而递给景行然。
景行然看罢,手一掷,但见其飘远,落于地上。
“呵,姜洪这副帅倒是当真随意,可以罔顾本君的帅令。”
君王的面上依旧优雅谈笑,似有促狭,可那声音冷然,显然盛怒。
传令的小兵才刚退下,岂料又是一阵拉长的尾音,另一名小兵急急奔来,紧随其后而禀:“报——姑苏国在得胜之际和莱昂国两军汇首,组成同盟。据探子来报,两方联合的兵马恐怕有八十万之众。”
景行然的身子一震,却是兀自挺得笔直。挥手将人都斥退了下去,转身,一步步地向着那高台上的一袭软榻而来。
突兀的软榻,与此地此景格格不入。
临风的战袍飞扬,景行然缓缓蹲下身,在软榻前站定。
右手徐徐伸出,轻抚着我的面庞。
“紫儿,随着爷上了战场,可怕了?”
低沉的一声叹息,他轻笑出声。
那笑意清浅,一如多年前的初见,温润人心。
我睁眼细细地描绘着他俊颜上的神色,倏忽间发现,即使面对如此强敌,他依旧是那般云淡风清。
仿佛,胜券在握。
景行然新妃莫名于大婚之日死于若然殿,后又传出此人并非小公主,而真正的胡韩国小公主早已被人在半途谋害。可那躺在棺木中的赵妃离的面貌却还是流了出去,消息不胫而走。
最后市井竟有传言,赵妃离竟是莱昂国太后失散多年的女儿。
这般的谣传,景行然与我都未曾放在心上。毕竟这般的奇谈,也只是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