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碧河,河心的位置,一艘画舫随波荡漾,袅袅旖旎。
巳时,温度攀升,阳光斜斜投射入船内。
斑驳的光影流转一地,有细碎的尘埃泛动在空气中,折射出靓丽的画面。
舫上狭小的厨房内,只能堪堪容纳两人。
那淡淡的光晕如同薄纱盈盈射在银衫男子的身上,使得那张英俊优雅的面庞更加张扬豁达。
香气四溢,弥漫在空中,伴随着砧板上菜刀哒哒切菜的声响,那精准的刀功,一个个色泽光鲜的胡萝卜一下子便在盘中如同精美的雕花,委实让人目不暇接。
望着这般的景行然,我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记忆,仿佛又回到了奇渭城,那座四合院,还有……那个雨后的夜晚……
曾经的她说:“爷,您身份尊贵怎能做这种杂活呢?奴家这就唤人去将那躲懒的厨子给请过来。”
他回:“不用了,爷习惯了。”
屈尊降贵的他,习惯了……
不能视物,如何能习惯了?
而他,却习惯了……
习惯了出入厨房,习惯了亲自掌勺,习惯了在双目已盲下尝试做出与我的口味一模一样的菜色……
当初,他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境,才能够坚持下来?
整个世界在他眼中都是黑暗的绝境,他又是如何度过的?
好好的一个人,万丈光芒,一夕之间,光华荣耀依旧,可整个世界在他眼中只剩下一片浑沌。这般的境地,他究竟是靠着怎样的一份坚定信念,才一路走过的呢?
一直以来,我只觉得他享受着他人所不能拥有的一切。
可我却忽略了,他的帝王尊位,是他花了二十几年步步为营得来。他的每一个闪光点,都是他自小便用血泪付出。
世上,从来都没有不劳而获。
只看你,付出的究竟是多,是少。
看着这般认真的他,为了一顿饭,竟也能如此严肃到不假手他人,我不觉看痴了几分。
“要欣赏爷的英姿也得等这顿饭做好才是,傻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给爷擦擦汗?”
景行然倒是不知道客气,直接便对我下达了命令。
自然的程度,仿佛之前什么都不曾发生。
仿佛两人之间的隔阂根本就不曾出现……
我走上前几步,掏出袖子里的帕子,抬起手,细细地为他擦拭起额角的汗渍。
倏忽间,那正为他擦拭汗渍的手被紧握住,景行然加大了几分力,将我的整只手都包裹在他宽大有力的大掌之内。那灼灼的眸眼中,闪动着我所熟悉的光芒,如一汪幽深的泉水,只需一丝一毫,便能够将我彻底湮灭。
我企图缩回自己的手,却被他强硬地握着,在我措手不及时,景行然一低首,直接便用唇覆上了那片滑腻的肌肤。
湿润,甘甜,柔软的气息席卷在我手间,沁凉,舒爽。
我想要逃,却浑身无力,无处可逃。
直到他一只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唇精准无误地寻找到我的唇,毫不留情地覆上,辗转不息。另一只手则顺势搭在我的腰际,一点点收紧力道。
“这般的你,爷当初怎么就那么糊涂忘记了呢。”
嘴角噙着一抹失而复得的笑,景行然眉眼深沉,埋首在我发丝:“奴家已有夫家,今日来啊,原本是来抓奸的。可惜嫁了已近三载的夫婿薄情寡义,为了这花魁啊,将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的奴家赶了出来,可怜奴家怀孕在身,差点就流了孩子……”将我的话模仿得惟妙惟肖,景行然嘴角自始至终都上扬着,心情大好的模样,“和爷说话的时候开口闭口一个‘本公主’,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