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娘娘非要走,属下拦不住……”闵侍郎脱口而出,看来还真是个愚忠的人,这么实打实地禀报着,都没看到人家景行然臂弯里还挂着一个吗?用这种小事去打断人家的好事,还真是不怕掉自个儿的脑袋啊。
可怜这么小个廊道,承载着这么一尊尊大佛。
尤其是景行然这尊大佛,明明半个身子还在房内,却已经让我感受到了从他身上发出来的寒光。
还好之前那些个逍遥调情的男男女女已经走了个没影,要不然,相信定然是一番被惊吓之后的掉头鼠窜了。
唉……景行然大老远出个门竟然还到了我辰凌国的烟花之地,在这烟花之地居然还能够旁若无人明目张胆到暴露自己的身份,真当这儿是他的景岚国吗?真当没有人想要他的命吗?
空气中充斥着女子特有的脂粉香,芬芳十足,浓郁得颇有些刺鼻,我不禁用帕子捂着鼻子,不可抑制地打了个喷嚏。
这烟花之地,果真是不适合我……
“闵侍郎,你跟在爷身边多年,就这点能耐吗?跟爷说‘拦不住’三个字?”景行然声音没有丝毫的波澜,只不过出口的话,却让人心惊。每一个字打在地上,激荡在空中,都能荡起千层浪,涟漪不断。
“属下该死!”
立刻便是郑重其事的跪地声入耳,我不禁蹙眉。
“景岚帝也不必为难下属。脚长在本公主身上,在这辰凌国的地界,别说是他,就算是你也没这个权力来拦。”
“这倒是奇了,至今为止你的身份还是爷的君后,你居然说爷没有权力对你怎么样?”景行然仿佛听到了全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嗤之以鼻。
广袖玄服,银衫不羁,领口和袖口皆是金丝成线。他就这般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长身玉立,俊美如俦。
明明如此相近,却又如此之远。
那,是心的距离……
“唯珍君后早就死了,还是景岚帝亲自封她尸首于冰棺之中的,景岚帝难道都忘了?”我不免轻嘲,作为已死之人,景行然终究还是太看得起我了。
沉默,寂静般流转在廊道。那胭脂香,从四面八方涌来。
枯寂般的等待,索然无味,那,是将一颗心,生生拖死的绝望……
“本公主还有事,希望后会无期。”我不愿再多留,甩袖便欲离开。
“娘娘,您不能走……君上他……”闵侍郎委实太过于尽忠职守了些,景行然都没阻止呢,他就这般巴巴地拦到了我身前,阻挡住了我的步子。
“让她走!”上扬起的唇带着一丝特意展露的愉悦,景行然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唇中蹦出来,“如果……她有本事走得出去。”
“爷,她可是你的前任君后呢,真的就这样让她走了吗?”钗儿将头埋在景行然胸前,手状似挑逗地抚摸着景行然胸口,别有一番风情。
九公子的话委实是没什么可信度。
钗儿在景行然眼中不过是取代我的一个幻影吗?呵……
若是我,可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羞煞旁人的举动。当然,除非是我存着一份心思……
“无妨,今日是她的生辰,便该由着她些。”
生辰呵……
我的生辰,早在午夜降临,便过了。
亏得你还会认为此时此刻依旧是我的生辰呢……
“奴家前几日过生辰的时候就没见爷对奴家这么上心过,爷厚此薄彼,居然还对奴家说出什么唯一的话来,奴家可要吃味了。”语带娇羞,钗儿一身薄纱,指腹在景行然胸前画着圈圈。
“那一夜爷不是为你吹箫伴奏了吗?怎么?不喜欢爷送你的那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