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内的温度极低,那种足以伤人肌肤的冷意,却不及寒潭池水中那如火如荼上映的一幕。
那女子彻底滑入水中,极尽挑逗之能事,在景行然耳畔吹着撩拨的气息。
蛊惑的举动,暧昧的红唇在他面庞上一一轻点。
这,该是双方达成的协定吧,景行然并没有将女子推开,只是那额上沁出的汗,似乎是更密集了些。双眸依旧紧闭,正强忍着自己的欲求。
那双柔荑极其细致地拂过景行然的背际,沿着男子精壮的肌肤四处游走。而她的头仰起,发丝略显凌乱,沾了几缕在唇畔,形成一个振奋人心的弧度,使得胸前的柔软更加波澜壮阔。
女子的体香,幽暗魅惑。女子身上的那层薄纱,已经湿透,将那引人遐想处细细点缀出来,我甚至还能够听到身旁几名官员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般引人入胜之景,只需景行然稍稍一低首,便可享受,为所欲为。
女子作怪的手,纤细修长,慢慢下移。沿着景行然的背部一路挪到胸前,一路往下,竟朝着水下而去。
我心中一凛,知晓她的意图,却无计可施。情急之下,只能疾呼一声:“景……”
后头的两字,被突兀出现的琴声阻断。
清脆悠扬,婉转绮丽,如泣如诉。
循声望去,恰是寒潭边上一个凹凸不整的石阶上,一女子席地而坐,百花曳地裙摇曳生姿,长发顺滑披散,遮挡住她的半边脸,让人看不真切。她正从容抚琴,指法娴熟,琴弦在她的手中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力。每一个铮铮之音,似乎都要化为入骨的缠绵,动人心魄。
无疑,这是一曲哀怨缠绵的恋曲,让人不忍倾听。
可琴音一转,却又变成彻骨的销魂,那嗯嗯呜呜的低吟,靡靡之音,仿似女子欲拒还迎的娇羞,郎情妾意,男女双合。
这哪儿还有半分清越?分明便是淫词艳曲,摄人心魂。
她这个光景抚这般的琴曲,对景行然如今的现状而言无疑是雪上添霜。
“那女子是谁?谁让她去抚琴的?”抓住其中一名官员的衣领,我的声音冷厉,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如果说我该恨的人是景行然,可这个时候,我最恨的,却是这名弹奏琴曲的女子。
在场那么多人,更有姑苏国人,稍有不慎,便是遗臭万年。
景行然贵为一国之君,代表的是景岚国的颜面。而这个时候,他依旧是我的夫。
只要一日是夫,我便绝不容许他丢国丑。
“回、回娘娘,这、这女子、是、是……”
那官员被我拽住了领子,说话吞吞吐吐,我不禁大恼,直接便对上顾临的眼眸:“顾将军,那女子,也是贵国的人?不相信媚药的能耐,也不相信姑苏国第一美女的魅力,又派个女子去弹什么勾魂绕梁的淫靡之曲?呵,贵国还真是好得很!这是想给君上助兴吗?”
嘲讽的声音,我相信,我此时此刻的眼神绝对是冷的,冷得,与这寒潭之冷相得益彰。
琴声依旧,蚀骨纠乱,我看到顾临黝黑的脸上一抹似笑非笑,倒是武安,老态的脸上一抹气氛,哼了一声,满含不耐:“赔上我们姑苏国的第一美人已经够亏大了,我等怎可能会再赔上一名女子?这女子不是我们带来的!是景岚帝亲自指定为他抚琴的!”
我一怔,这抚琴之女竟不是姑苏国特意安排?反倒是景行然有意为之?
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当真是要让这么多人来看他上演一场活春宫吗?
“娘娘,这确实是君上指定的女子。”轻叹的声音入耳,玄枫锦一袭白衣,风华不减,一月多未见,他整个人更加飘渺寡淡,遗世独立,眸光流转间,是一抹黯淡与憔悴,“娘娘不觉得这女子有些眼熟吗?”
刚刚一直寻他不着,这会儿他倒是出现了,我随着他的视线望向那抚琴女子,风拂动她的发丝,那被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