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为他诞下子嗣。这是本君心中永远都迈不过去的一道坎。”
原以为,这是景行然对我的交心,对我的信任。难道,竟连这最开始的坦诚,也不过是我的自欺欺人?
心头的悲哀愈甚,那一幕幕的冲击,决绝残忍,似要将我狂风暴雨般压垮。
“我的死活再不关你事!你要怜着谁便怜着谁去,你要护着谁便护着谁去,你要爱着谁便爱着谁去!从此后,你我再不相干!”真的,爱到了尽头是绝望。跌跌撞撞,一路蹒跚,即使磕破了额,头破血流,也只能一个人承担。
早知当初,何苦违背父皇的命令死也要来和亲?阴凌紫啊阴凌紫,你这又是何必呢?
景行然撤回给我输内力的掌,一个翻飞,便是一地的碎片。
“云兰,将你主子好生送回沁紫殿!”他将我交给云兰,彻底将手从我腰际移除前,却是在我耳畔留下低不可闻的几字——“相信本君!”
可笑啊,相信他,我远嫁景岚国,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深渊。
“相信本君,绝对会让你安然无恙归来。”彼时的他如是对我说。
然而,再次付诸信任的后果是什么呢?不过是一路远去军营,充当他想要我成为的角色。即使最后并未成真,可却抛却本性,弃了父皇母后给的名,成为所谓的雾修容。
这一次相信他,我又会换得怎样的结果呢?
被云兰搀扶着,我的视线在对上突然没入千子健心口的短刃时,却是凝住了双眸。脚下步子踉跄,踢到那一地碎片。
武青鸾她,怎会亲手杀了千子健?
她不是爱千子健至深吗?如今怎么会对不惜性命也要来见上她一面的千子健痛下杀手……
不,不对!
仔细看那女子,宫婢的装扮,并不是记忆之中那个喜欢穿紫衣的女子。也许,这人根本就不是武青鸾?
毕竟闵侍郎急匆匆去寻,景行然若当真不知晓武青鸾并未死,这宫中根本就不可能会有这个人的存在。闵侍郎又怎可能将人带到千子健面前?这本该是权宜之计。闵侍郎该是随意找了个宫婢假扮的吧,毕竟千子健双眸已瞎,根本不可能认出。
“还不快带娘娘下去!?”见我仍滞留原地,景行然颇有些不耐地催促。一双眸,却是直视血流如注的千子健。
“娘娘,我们快走吧,这儿危险……”经过此次遭遇,云兰显然也是心有余悸,并不敢久留,急急地便要继续搀扶我离开。
我抬眸,眼角的泪早已风干,那跌跌撞撞的痛楚,似乎在刚刚血肉模糊的伤痛下,早已不值一提:“皇宫内有贼子余党,君上这么急着将臣妾赶离身旁,这是要让他们有机可趁对臣妾不利吗?”冷冷开口,我的眸一瞬不瞬地锁住他颀长的身影。黯淡的光华下,他的脊背似乎一僵。可那份些微的变化,快得仿佛只是我的错觉。
“江植,本君命你带人速速护送雾修容回沁紫殿,不得有误!”根本就不屑于对我的唇枪舌剑给予还击,景行然沉声下令。又对着各宫娘娘道,“其余妃嫔各自回自己寝宫,没有本君的允许,不得出寝宫半步!违令者杀无赦!”
他会选择让江植送我回去,倒是让我一震。其余妃子纷纷面露害怕地离开,林雪兮也忙不迭远离,却又似不经意间扫过正走向我的江植,眸中一抹复杂。
“母后,您与儿子一道。他们的目标是您,今夜便由儿子来守护您。”对着崔太后,景行然的眸中真切。这一刻的他,明黄不羁,剑眉星目,黑色的发丝上沾染上一两片花瓣,优雅尊贵,意态风流,竟让我看不真切。
哦,不,对于他,我从来不曾看真切过。又何谈只是这一刻呢?
既然今日迎接崔太后入宫之事只是他的一个计策运用的至关重要的一个前提罢了,他这会儿说出要保护崔太后的话,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大臣们被迫留在原地,武将倒是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