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处几缕微光力透窗纸,让我轻易便认清了自己的处境。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竟由地上的位置转移到了床上。我躺在里侧的位置,身子蜷缩在景行然怀内,而他则这般斜侧着身子,在这微露光亮的室内紧锁着我的眼眸。
俊颜上一抹认真,流露着执着,在对上我的眼时,竟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似乎根本就意料不到我会突然醒来。
但现在明显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而是加紧打理好自己,以及……被染红的罪证……
又一股暖流清晰袭来,我甚至还能够感受到液体溢出时的急剧。那条亵裤,定然已是一片湿意与殷红。蓦地,腹部一抽,疼痛纠缠,我紧紧地皱起了眉。
“时间不早了,爷是不是该起了?”稳了稳自己的声音,我试探着开口,只想他快快远离,好让我有时间整理自己的狼狈。
两人盖的是同一条衾被,他唇畔一勾,便是轻轻巧巧地翻身覆在我身上。
如同完美的契合,我轻易便感受到了他的异样。
“知道你是怎么上的爷的床吗?”挑眉,他在我唇上落下一吻,不急不徐道。
他说话的字眼,能用得不这么引人遐想吗?
我定定地望进他的眼,无奈既要压抑腹部的折腾,还得应付他这不依不饶状似逗趣的挑衅:“夜半天寒,肯定是爷体恤雾悠受冻才搭的手。”
他不置可否,唇畔的那抹笑,倒是愈发大了些,看得我头晕目炫。
“如果爷说,是你半夜爬上爷的床,想来就要有负你为爷树立的疼人的名声了。”目光幽深,那漆黑的眼眸,似要将我望穿。
如此这般厚颜无耻,竟有些不像是他。
猝不及防间,景行然的手指便直接探入了锦衾之内,那略显粗糙的指尖,有意无意地,细细摩挲起来。
“爷记得在这个位置,有一个极深的剑痕,还是你替爷挨的。”在我细软的身子某一位置,他停滞了指尖,“不过倒是奇了,你这儿的疤痕没了,却多了一粒痣。这长的位置,倒是和爷那位君后有些相像呢。”语带揶揄,眼中明明有着欲,却又深沉似海。
原来这雾悠,竟还为他挡过刀剑吗?
他们之间发生的,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介入了……
心头一阵涩意,他的手又对我肆意而为,腹部的疼痛,在此刻被无限制放大。
几乎是下一瞬,我便以前所未有的力量将他推开,直接便跨坐在他身上。
在他错愕的瞬间,又若无其事地从他身上爬了起来:“爷请让让,雾悠身上见血了,得先处理一下。”我望着他那件被瞬间染红的衣袍,没有任何诚意地道歉道,“爷多担待,我不是故意的。”
只见得他望向那丝红色的痕迹时嘴角一抽,脸色暗沉得厉害。
一盏茶后。
我清理完毕身子走出屏风,恰对上一双探寻的眼眸。
耸耸肩,我不以为意道:“爷,今儿个不是还得赶路吗?”脚步有些虚浮,不知自己努力维持的正常面色,是否显现了几分苍白。好在戴着张面皮子,应该不至于太明显才是。这月信的疼痛,当真是要我的命。
景行然已然穿戴整齐,广袖玄服,玉带束腰,腰缠镶金绶带,侧垂着一块玲珑七彩玉。
这还是当初他向我父皇提亲时所下的聘礼。天下间仅有两块玲珑七彩玉,他与我各一块。可惜我那块,却不知在何时遗失了。至今想来,我都没有丝毫印象。
“你现在的身子,适合舟车劳顿?”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皱着眉朝我望来,那毫不遮掩的目光,恰在我腹部以下徘徊。
我怔愣一瞬,忙掩了脸转身出门,嘴里嘀咕着对他的不满。
才刚走了几步,温热的气息临近,他的体温便瞬间包裹住我周身。
身子悬在半空,竟是被他给拦腰抱了起来,一步步走向床榻:“先在塌上躺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