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慎把得到的信息交给陶南屿, 陶南屿第一时间拨打当年刊登寻人启事时陈傲文亲人留下的座机,不出所料, 已经是空号。登报寻人的是陈傲文的母亲, 可惜只留了座机号码,并无联系地址。
她又打舒宁的手机,接听电话的女人应声:“你好。”
陶南屿顿时紧张:“你好, 请问是舒宁老师吗?”
“我是。”舒宁答,“你哪位?”
“我是陶良女的女儿陶南屿。”
舒宁重复问:“谁?”
陶南屿把话说得更详细些:“你还记得二十年前你毕业时去过一个海岛支教吗?你们在村里认识了一个被拐卖到岛上的女人,你和陈傲文陪她一起离岛回家找亲人。那个就是陶良女, 我是她的……”
电话立刻挂断。
陶南屿再拨回去, 已经无法接通。
原以为找到两个老师的联系方式, 最大困境就可迎刃而解,但事态出乎意料。陈傲文找不到,舒宁又拒绝接听电话, 陶南屿的不祥之感愈发强烈。那趟旅途必定发生了预料之外的事情, 导致头也不回逃离囚笼的陶良女主动联系女儿,也导致舒宁不肯再提当年。
攥着手机,陶南屿立刻下了决定:她要去找舒宁, 当面问她。
这念头一发不可收拾, 她立刻搜索去舒宁所在地的飞机和高铁,正巧乔慎拨来电话。
陶南屿这才想起自己还未跟乔慎说进展,忙一五一十告诉他, 郑重地多谢他。
乔慎:“随时找我。”
得知她的打算, 乔慎问:“你打算去多久, 什么时候去?我有时间的话,陪你一块儿。”
“多谢,但你要拍戏, 这可是你最后的翻身机会……”陶南屿说到一半,想起自己身上也有一堆项目,顿时颓然扶额。
“无拘”内衣的进展很顺利,但隔壁BU的奢侈品广告遭遇了阻力,她手头上其他几个正在收尾的工作也各有各的障碍。陶南屿忽然开始气自己:已经做不成创意文案总监了,还这么拼命,有什么意义?
杨诺看起来去意已决,暗示陶南屿做好“无拘”项目,估计要计划带陶南屿一起跳槽。陶南屿和她合作向来很顺利,也相信自己是杨诺重视的下属,如果杨诺带她一同离开,那是最好的发展机会。但前提是,陶南屿必须做好手头的事情,这有利于她跳槽后升一个职级。
她一面怨恨自己贪多嚼不烂,一面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奋战在这几个焦头烂额的项目里。
周末时,陶南屿抽空跟阿歪一同去表哥陶英杰家吃了顿饭。
陶英杰已是中产阶级,妻子当律师,有一个正上小学的儿子,住在郊区的别墅区里。一家人十分热情,陶南屿去的时候很忐忑,很快也被气氛感染,随着他们说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昔日不善言辞、极少笑容的表哥,多年不见,已经成了大厂的中层管理,谈吐中再无一分昔日愣头愣脑农村小孩的痕迹。他问陶南屿失联以来如何生活,陶南屿略去盗走母亲骨灰罐一事不提,陶英杰也没有细问,似乎并不知道她做下这种事。
道别时相互留了联系方式,阿歪要送孩子去上音乐课,陶英杰便提出送陶南屿回家。
少了活跃气氛的阿歪,两人起初有点儿沉默。后来陶英杰主动问起陶南屿的工作:“原来Touch是你们推广的。如果你们也承接电子产品,我们有一款新电脑准备上市,面向学生群体的,到时候咱们可得详细聊聊。”
聊完工作又问陶南屿是否有男友,陶南屿答没有,陶英杰笑道:“一个人在这里很难扎根,还是得有个伴,一起负担生活。还是说你以后打算回家?”
陶南屿笑着摇头,并不回答。
“小妹问我要小学照片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她根本不喜欢上学,对学校和老师也没有留恋。应该是你想要吧?”他又问,“你是打算找什么